紀懷凜不理睬兩人的吵鬧,滑動輪椅朝廚房駛去:“紀思玨,洗臉過來吃飯。”
紀思玨奮力從白多多手底下掙紮出來,盯著一腦門散發著魚腥味和草藥味的水,氣急敗壞地大吼:“你神經病吧?!”
說完,風似的朝著浴室狂奔而去。
毫無防備地被按進水裏,紀思玨一連喝了好幾口,淡淡地苦味混合著腥味充斥著他整個口腔,太惡心了,他現在覺得整個胃都在翻騰!
世界總算清淨了,白多多溜達著洗了個手,也跟著坐到了餐廳。
桌子上還放著阿姨特意為她做的蛋撻,美滋滋地拿起來準備開吃,坐在遙遠另一端的紀懷凜冷不丁發問。
“在外麵吃完了還能吃得下家裏的飯?”
在外麵吃過和回家繼續吃,有什麼必然聯係嗎?白多多被問得一臉懵,抬頭看紀懷凜,紀懷凜卻沒看她。
紀懷凜依舊冷冰冰的,一張臉如同在南極冰川間泡過,可白多多依舊敏銳地察覺出紀懷凜隱藏極深的不悅。
這兄弟兩個,今天是吃錯藥了?都發什麼神經?
白多多跟示威似的,一口解決一個蛋撻,腮幫子整個鼓起來,跟個倉鼠似的嚼吧嚼吧咽了才說:“你有話直說,別特麼在這裏陰陽怪氣。”
紀懷凜卻沉默了,優雅細致地吃著晚餐,一副不準備再開口說話的架勢。
白多多便以為這事兒翻篇了,悶頭幹完所有蛋撻,才想起來問:“什麼時候雙方家長見麵?”
等了一會兒,紀懷凜沒有回答的意思,從頭到尾都跟沒聽到似的,把白多多徹徹底底無視了。
愛說不說,不說拉倒。
白多多把手裏的錫紙往桌子上一扔,起身走人,一刻也不停留。
有本事去的時候別叫她,這輩子都別跟她說話,什麼臭毛病!
美美得泡了個澡,香噴噴地鑽進被窩,手機叮咚響了一聲,白多多身長手臂去夠,拿過來一看,是紀思玨。
【白多多,你簡直不知好歹!】沒頭沒尾,不知所雲,白多多看過就把手機丟到了一旁,心裏一絲漣漪都沒能牽動。
第二天神清氣爽地起了個大早,在陽台上悠閑地打坐吐息迎接朝陽,一整天的好心情從清晨開始!
結果一打開門就遇上了紀家的怨種兩兄弟。
兩個人看見她都跟沒看見似的,一聲招呼也不打,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電梯。
白多多絲毫不介意,哼著小曲去走她的樓梯,步履輕盈歡快,一想到廚房有好吃的在等著她,最後幾階直接跳了下去。
可她剛下來,管家就催來了:“白小姐,我們得馬上出發了,不然在9點之前趕不到金鼎。”
白多多滿腦袋問號,什麼出發?什麼金鼎?什麼八點?
大概是白多多臉上的蒙圈表情太過生動,管家解釋:“昨天老太太打電話說,今天兩家九點鍾在金鼎見麵。”
怪不得紀懷凜難得一見地起了個早床,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
連紀思玨都起來了,看來所有人都知道,除了她!
“可我還沒有吃飯!”白多多滿臉不爽,臉臭得很熏出三裏地。
“這……”管家也沒想到是這麼個情況。
“要不給您帶點在車上吃?”
行,怎麼不行!
白多多生氣地朝著餐廳走去,看著滿桌子的早點,專挑味重的拿!
韭菜盒子、水煮雞蛋統統安排上,她不好過,紀懷凜也別想好過!
拿好作戰裝備,白多多一溜煙鑽進車裏,狠狠地瞪了旁邊閉眼假寐的人一眼,心中詭計一茬接一茬地往外冒。
雙方家長見麵這樣的名場麵,紀思玨怎麼可能錯過?
他緊隨其後,霸占住勞斯萊斯的前座,不忘回頭幸災樂禍:“沒吃早飯吧,誰叫你起得這麼晚!”
平時一睡就是一整個早上的人,居然有臉說白多多起得晚,她真的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