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覺到，自己被一層層迷霧籠罩著。
這迷霧混亂了現實，攪動著夢境。
讓梁牧也分不清虛實了。
“我們當然是真實存在的。
我們的組織，名為逆命者。
我們出現在這裏，就是為了告訴你，你所以為的夢境，都不是夢境。
而是你的記憶。”
李十指著木塔外的末日景象：“你所看到的這一切，都是時空長河上真實發生過的場景。
而你，便是長河上的擺渡者，曾經親眼見到過這些畫麵。
隻是這些曾經的畫麵，在你的夢境裏重新上演了一遍而已。”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什麼逆命者，什麼時空長河，我全都聽不懂！”
梁牧頭疼欲裂。
“其實我們和你一樣，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但我們有著共同的目的。”
這次換到夜十一說話。
梁牧愣愣抬頭，看著夜十一。
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和他一樣，都是穿越者？
而夜十一卻是自顧自繼續道：“我們的目的，就是改變。
改變既定的命運，修正扭曲的時空......
啊，抱歉抱歉，一不小心說太多了。
現在的你，應該還不能理解我說的話。
但......”
“但是總有一天梁施主你會懂的。”
十二和尚接過了夜十一的話。
梁牧這才反應過來。
這三個家夥的名字，竟然正好是按十、十一和十二的順序排列。
說他們是真名，鬼都不信。
“看看天上。”
話又回到李十口中。
他指著天上那個釋放著流星雨的黑色手掌，淡淡道：“去吧，去回憶起那時候發生的一切。
回想起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它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梁牧下意識跟著抬頭。
當他定定看著那黑色手掌時，卻仿佛能看見裏麵時隱時現的一對眼眸。
時而溫柔，時而暴戾。
時而平靜，時而乖張。
時而羞怯，時而冷漠。
......
漸漸的，梁牧看癡了。
等他回過神來，身周場景已是發生了變化。
腳下，是一座很高很高的塔。
這一點，從四周漂浮的雲朵就能看出來。
而在塔頂不遠處，是兩名背對著自己的小孩。
他們正肩並著肩，望著天上美麗的星空。
咦？
梁牧愣愣地看著四周，看著頭頂璀璨星穹。
自己剛才待的，是這個地方嗎？
總覺得剛才好像見到了好幾個人，卻怎麼都想不起來分別是誰。
隻是腦袋嗡嗡嗡的，像被人打了好幾個悶拳。
而當梁牧努力回憶時，隻能想起最近的記憶，還是在天蓬宮的時候。
下一秒，梁牧反應了過來。
是啊，自己完成了第三階段最後一個任務，然後就睡著了。
如此看來，自己這又是在夢裏咯？
看著不遠處兩名小孩，梁牧突然記起來自己在第二階段和第三階段開始前，都曾見過這倆小孩。
一個紅衣，一個藍衣，像一對親兄弟。
“你知道嗎，天的盡頭，是一座圖書館哦。”
當時這對小男孩之間說過的話，此刻清晰地浮現在梁牧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