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她端著的托盤就很沉,這一下重心不穩,整個托盤都傾斜了,茶壺側翻了過去,滾燙的開水濺了出來。
林豆蔻捂著胳膊驚叫一聲,不可置信的望著林夏花:“姐姐你幹什麼!”隨後又換了個委屈的音調:“我知道以墨哥執意要把我留在身邊,你有些不高興,可我們真的是情難自抑,如果你不喜歡,我會盡量不在你麵前出現的。”
感受著四麵八方射來的有敵意的目光,林夏花知道自己又沒有了解釋的餘地,林豆蔻的身體擋住了大部分人的視線,在他們看來,就是林夏花故意將茶水潑在林豆蔻身上的。
一時間群情激奮,所有人都在指著林夏花。
許以墨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的厲害,他真的試著去相信林夏花了,可是事實實在是太明顯,讓他沒辦法去相信林夏花沒有惡意。
林夏花抓緊了手中的托盤,滾燙水順著縫隙滲進了她的手心,她還是沒有放手,這樣的疼痛能夠讓她清醒,能夠讓她記住,許家所有人給她帶來的傷痛。
就在這時,門口又進來了一個人,來人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裏堅強又無助的林夏花,開口問道:“夏花,你站在那裏幹什麼?”
林夏花仰起頭,看到了麥克利,勉強笑道:“師父,你怎麼來了?”
一句師父,引起了軒然大波,在場的許家人裏幾乎所有人都認識麥克利,是因為他的分量實在是夠大,不然也不會受邀來許老爺子的壽宴上。
可他們大部分都不知道林夏花是麥克利的徒弟,畢竟不是每個人都關注設計圈。
烏壓壓的議論聲瞬間小了許多,一個不招人喜歡的名義上的許夫人是他們可以隨便議論的,可是麥克利唯一一個徒弟就不是他們能夠輕鬆招惹的了。
更何況麥克利本尊還在這裏。
“這是怎麼了?”麥克利急匆匆的走上前去,拿開了林夏花手裏的托盤,將她的手掌翻過來一看,柔嫩的掌心上已經被燙起了一連串的泡。
“沒什麼。”林夏花淡淡的說,收回了自己的手。
麥克利想起了風傳的林夏花在許家的地位,大概也是明白了點什麼,冷笑了一聲,故意放大音量讓所有人都能聽得到:“夏花呀,我得恭喜你,你上次在XY上的表現已經讓很多家大品牌都注意到你了,有幾家還想邀請你去做他們的首席設計師,等空下來你去找我,我們細談,年薪不上千萬的就先不考慮了。”
林夏花一時有些懵,及至接觸到麥克利狡黠的眼神,才反應過來,配合的點了點頭。
許以墨的目光一直盯在林夏花的手上,以他的眼力,當然是看到了被燙的滿是血泡的掌心。
不疼嗎?為什麼不說出來?許以墨虛握了握拳,剛想開口說些什麼,林豆蔻又依了上來,細聲細氣的說:“以墨,我胳膊被燙的好疼呀。”
許以墨暫時將林夏花拋在了腦後,帶著林豆蔻去上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