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書記,我有個直觀感覺,金可凝姑姑不是個簡單人物。”

“為何這樣說?”

張全龍直言不諱的說:“她看到金可凝骨灰盒的時候,表情相當平靜,別說掉眼淚了,就是一點悲傷感覺都沒有,真是怪事。”

“是啊。”厲元朗感歎道:“金家的人,各個都不簡單。你沒看金可凝,處處針對我、算計我,要不是她想害我,也不會把自己推上絕路,害人終害己。”

這個話題太過沉重,厲元朗便轉移到吳柳水身上。

“柳水在深水鄉做得怎麼樣?”

張全龍滿意說:“吳柳水去了快兩個月,和武大宇書記配合默契,平易近人,上下關係維護融洽,反響很好。厲書記,您真是識人伯樂,能把吳柳水從土坷垃裏麵發掘出來,我真是佩服,由衷的佩服。”

“你就別拍我的馬屁了。”厲元朗笑嗬嗬的擺著手。

“這次聽說您回來,吳柳水想過來看您的,是我把他攔下。深水鄉正處在經濟發展的關鍵期,他需要堅守崗位。”張全龍解釋吳柳水未能前來的原因。

“你做得對,工作為主,我們想見麵有的是機會。深水鄉選擇一條符合自身條件的發展之路,事關子孫萬代,切不可掉以輕心。”

離任之前,厲元朗把吳柳水安排到深水鄉擔任代鄉長,從張全龍反饋的態度來看,吳柳水遵循他的教誨,這點足夠厲元朗欣慰的。

陰差陽錯,王中秋選擇的地方竟然是狀元樓,邵瘸子的地盤。

王中秋訂的是普通包間,趁著大家說話聊天之際,厲元朗抽身去了樓上,邵瘸子的辦公室。

厲元朗敲門而進,看到邵瘸子正在練習打高爾夫球。

別看他一瘸一拐的,揮杆動作一氣嗬成,一看就沒少玩。

“哎喲,厲老弟,哪陣香風把你吹來了,快,快坐。”邵瘸子既驚又喜,一腳高一腳低的過來,拉住厲元朗的手,使勁搖晃個不停。

“邵哥好興致,能玩這麼高檔的運動。”厲元朗打趣道。

“閑來無事,權當鍛煉身體了。”

坐在寬大鬆軟的真皮沙發裏,邵瘸子沏茶遞煙,並問:“老弟,聽說你又高升了?”

“我去了榮山省拜州市,在那擔任政法書記。”

邵瘸子忙乎完,坐在厲元朗對麵說:“別看我就一粗人,多少對你們官麵上的職務了解一些,尤其政法書記,公檢法都歸它管,權力老大了。”

可不是嘛,洗白之前,邵瘸子可是允陽地下世界數一數二的人物,沒少和公安部門打交道,自然清楚政法委書記是幹什麼的。

厲元朗抽了一口煙,連連擺手否認說:“老哥說的不全對,政法委隻起到協調作用,因為我們和政府部門的管理有重疊。說白了,我們隻有督促,決定不了他們的官帽子。”

“可我知道。”邵瘸子又說:“你是常委,說話還是有分量的,他們不能不聽。”

厲元朗笑了,這個邵瘸子,還真是門清。

說完閑話,邵瘸子又問厲元朗怎麼來允陽了。

厲元朗便把參加喪事說了。聽聞他們幾位領導就坐在普通包間,邵瘸子不高興了,非要給換到最好的狀元廳裏。

這不是打他的臉麼,別人不管,隻要是厲元朗來,就是狀元廳有客人,都得給騰出來。

“不用麻煩了,邵哥,你的心意我領了。我們就是想找個清淨地方說一會兒話,不想那麼招搖。”

拗不過厲元朗,邵瘸子隻好作罷。

他深有感觸的說:“老弟,我邵博年能有今天,全憑你的幫助。你幫我保住狀元樓就不說了,光是戴鼎縣的度安公司,我每年就有不小的進項。”

這件事厲元朗早就從鄭海欣那裏了解過,梅欣出事後,原有的宇文端、邵瘸子和鄭海欣三家股份不變,依然和戴鼎縣政府合作。

並經董事會研究決定,委托專業團隊管理,每年需向董事會彙報經營和財務情況。

度安公司成立一年多,效益突飛猛進,用邵瘸子的話講,現在就是躺著數錢玩了。

而且,一期工程結束,他們還要追加投資,擴大經營範圍,二期三期明年開春動工,估計年底就能投入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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