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擦盤子的皇帝(1 / 2)

漢子爽朗豪邁的笑聲險些將杜曦嚇出魂來,他拍著自己胸前的腱子肉,篤定地保證:“陛下放心,臣從今以後隻認陛下一人,陛下說往西,臣絕不往東!陛下說吃肉,臣絕不喝酒!”

“朕與愛卿一見如故,卻還不知愛卿名號…”

“北涼軍杜榮,特接陛下回宮。”

恍惚間,段曦被人擁出了小廚房,在客棧小姐的滿是震驚和愛慕的眼神中被擁出了前廳,擁出了客棧,擁到了馬車前。逃過一劫的喜悅塞滿了段曦的身心。

段曦膨脹了,膨脹得一發不可收拾,這腿也不麻了,腰也不酸了,走路都昂首挺胸幹勁十足,嘴都快咧到耳根子後去了,自然是直接無視了福豆送來的眼神暗示。

好不容易能揚眉吐氣一番,她要好好感受感受當皇帝的威風。

掌握他人生殺大權就不想了,威風凜凜地從眾人麵前踏過還是可以的。

“陛下!陛下!!”福豆急了,不斷地扯她袖子。

段曦不悅,出聲教訓:“反了你了,一點眼力見都沒有,有什麼事不能等我威風完再說?”說著,段曦抬腳就要去踹福豆,終是從福豆焦急的眼神中讀到一絲的不安。鬼使神差下,她懷著那顆忐忑的心轉身向後望去,一眼便瞥到了站在素青馬車旁的當朝丞相付裘。

付裘一襲青衣,滿頭白發隨風飄揚。

段曦從他和煦帶笑的臉上看出了滿滿的不懷好意。

霎時間,段曦的心如墜冰窟,拔涼拔涼的。

等等,先前杜榮那廝是不是提到了丞相二字。

付裘擺手,做恭順狀:“臣等護駕不力,竟使陛下流落至此。臣有罪,請陛下責罰。”

段曦自知現今的自己根本不是付裘的對手,索性連口舌之快也懶得逞。至於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左右不過是個旗子,已經沒興趣知曉了。她揮手,示意付裘平身:“丞相運籌帷幄,朕信丞相。如今朕乏累了,來啊,送朕回宮。”

福豆眼力見十足,立馬上前攙她,拖長尾音,氣勢恢宏地喊道:“陛下回宮,起駕!”

後來段曦才知道,那杜榮的父輩也曾跟隨宗文帝征戰沙場,立下累累戰功。可杜氏敦厚,不敵楊氏精明,幾次三番遭陷害,宗文帝一氣之下便將其打發之北塞邊疆,變相冷落數十載。後來盛文帝即位,知曉其中緣由,私下尋到杜氏子孫,便是現在的杜榮。

盛文帝直言,他雖貴為皇帝,可如今佞臣當道,他不能替杜氏洗刷冤屈,更遑論重用杜氏,但杜氏一族的忠心,他是看在眼裏的。

身為軍人,無非是想建功立業,能得到皇帝的肯定,已是無上的榮耀。

杜榮為盛文帝的懇切所動容,誓死效忠驪國,效忠盛文帝。

北涼軍幾十年來,一直兢兢業業,鎮守驪國北境邊疆,直到那天,付裘飛鴿傳書而來,說是新帝有難,速來救駕。杜榮心有懷疑,可終歸是不敢拿新帝的性命開玩笑,連夜整頓軍隊,快馬加鞭趕來。

漢子爽朗豪邁的笑聲險些將杜曦嚇出魂來,他拍著自己胸前的腱子肉,篤定地保證:“陛下放心,臣從今以後隻認陛下一人,陛下說往西,臣絕不往東!陛下說吃肉,臣絕不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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