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爹。”
一向無所建樹的文司明被自己的女兒這樣尊敬著,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最大的滿足,所以他也沒有注意到,與他們對麵而坐的二房嫡女文婉清的臉上,流露的那份驚詫和嘲諷的笑容。
文逸清剛才的笑容,文婉清是很熟悉的,在上輩子如果有人羞辱了文逸清或者是招惹到她了,那個人若是比文逸清的位分高,文逸清就會露出這樣的笑容,通常她這樣笑了,對手很少就會再跟她計較下去,而文婉清卻是知道,這樣的笑容,代表著文逸清真的是怒了。
文婉清看了一眼坐在對麵的大伯,隻覺得這個不著調的大伯真的是什麼時候都不省心,自己的女兒吃飯有什麼忌諱他都不知道嗎?文逸清是有輕微的海鮮過敏的,如非必要她幾乎是從來都不吃海貨的,現在她卻為了博的文司明的歡心而吃了一口。
文婉清隻能慶幸文司明是文逸清的親爹,而文逸清此時還沒有上輩子那些心狠手辣的底氣和權力。
文司明當然不知道自己的侄女在想什麼,連自己女兒的心思都摸不清的他這會子隻體會到了父慈子孝的暢快感,看著自家媳婦兒的眼神也柔和了幾分。
文東氏看到了熟悉的眼神,她稍稍鬆了一口氣,轉頭看到身旁的文昌盛被乳娘喂了最後一口飯,正想叫文昌盛跟自己的爹爹搭個話,坐在上首的文老太爺發了話。
“老大啊,剛才聽你娘,下個月你家的麗清要及笄禮?”文老太爺酒足飯飽,拿出了文府最高掌權者的姿態,平日裏悠閑過日的他並不是將府裏的事情非常的放在心上。
“是的,爹。”文東氏顯然有些激動,聽得文老太爺開口問了,立刻就搶在自家夫君前頭回答起來。
文老太爺點點頭,臉上一徑的微笑,倒也看不出特別的喜悅,隻是他接下來的話,卻讓文東氏興奮異常。
“文府的第一個女兒及笄,總是要做出規矩的,按照府裏定下的慣例,除了公中的三百兩,再叫三桌聞悅酒樓的二等女兒妝,銀錢算在廚房的開銷裏。”
整個文府隻有老太爺老太太有廚房,這開銷明擺著就是從老太爺老太太的私庫走,文東氏大喜,臉頰紅彤彤的起身向二老道謝:“謝謝爹娘的疼愛。”
聞悅酒樓。
文婉清的身軀微微一滯,聞不問之前曾過讓文婉清去這個酒樓找他,沒有想到啊,上輩子大梁王朝最賺錢的酒樓居然是在聞不問的手中。
女兒妝,是聞悅酒樓的特色席麵,專門是給京城裏的女子及笄所用的,席麵分三等,商賈和普通人家都隻能叫三等,而京都的官員大多是叫二等,隻有那些家中有皇恩的或者索性就是皇親國戚的才能叫一等席麵。
這個規定並不是聞悅酒樓決定的,而是女兒妝的席麵決定的,不同等級使用的食材不同,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