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不知朝歌存的詭計,便聽了她的話。
她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朝歌能算計到這一步。
能算計到她會殺劉暢,舅母來敲詐,父親找她借銀子,她趁機趕他們出府。
猛然,她大步流星的朝一個方向走去。
都到這一步了,她要問個清楚。
大晚上的她匆匆過來,朝歌也見她了。
見她臉上還有一些雨水,坐在案前的朝歌淡淡的掃她一眼,道:“是來朝我告別的嗎?大可不必。”
她不怕朝歌的,可看見她後,又莫名升起一絲的懼意。
她坐在那裏,雲淡風輕的寫著字,仿若一切都在她的手掌之中。
夕歌壓下心裏的恨意,說:“我會再回來的。”
朝歌抬首看她,笑道:“歡迎呀,我在這裏等著你。”
她說得真誠,從她臉上找不出半分的虛情假意。
夕歌當然不相信她真的會歡迎自己。
她們之間隻有你死我活。
夕歌說:“雖然知道你根本不在意表小姐和韓公子如何,還是想要告訴你一聲,表小姐與韓公子相見頻繁,兩人早就互生情愫。”
她也喜歡韓公子,自然是會處處留意他的動靜。
端陽節那次,花頌上了韓公子的船。
韓公子來府裏的時候,花頌會出現在韓公子的麵前,與之眉來眼去。
她也恨極了花頌,隻是被朝歌整得一敗塗地,無還手之力,也就顧及不上去嫉妒花頌了。
她注意著朝歌的反應,想從她臉上看出一些不痛快。
朝歌笑,道:“那有什麼關係呢,我不是早告訴過你,我樂意把韓公子分享與她。”
聽起來沒有半分的虛假。
樂意把韓公子分享與表小姐,卻不容不下她夕歌。
雖然她說得像真的一樣,她當然不會再相信這樣的話,朝歌沒這樣的善良大方。
朝歌這話恰恰也說明了一個問題,她知道表小姐與韓公子暗中的來往。
要不要去告訴表小姐一下,讓她小心著朝歌呢。
朝歌的敵人,就是她的朋友,雖然她也很討厭表小姐。
夕歌也就誇了她一句:“七姑娘人美心善,但願表小姐是個知恩圖報的。”
不失時機的挑撥離間,朝歌也不放在眼裏,她是笑非笑,道:“這般口是心非,很辛苦吧?”
明明恨她毒蛇心腸,偏要反話來誇,當然辛苦。
夕歌被她一語戳破,也不尷尬,她福身道:“時間不早了,七姑娘早點歇息吧。”
她退了下去。
朝歌哂笑,道:“去找表小姐,與她好好謀劃一下,看看她會不會與你一塊對付我。”
夕歌脊背發涼,猛然回身看向了她。
朝歌冷笑,問:“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你心裏想什麼我都能猜得到?”
夕歌是疑惑,問道:“你好像很了解我。”
“那是當然,我比你自己更了解你,我知道你房事的時候喜歡叫得很大聲,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聽見,和劉暢在一起,也這麼大聲嗎?雖然拒絕,還是會很享受,你可真賤呢。”
朝歌笑的非常舒心,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打冷顫。
這樣的話,真不像是一個孩子說出來的,偏就是從朝歌的口裏那樣肆無忌憚的說出來了。
夕歌盯著她,她說得仿若有親眼目睹一般。
的確如她所言。
雖然拒絕,還是會覺得……
是賤,可這樣的話從朝歌嘴裏說出來,便讓她恨不得撕了她。
夕歌心裏恨過,隨之又冷笑一聲,道:“能被七姑娘你這般恨著,倒也是我的榮幸了。”
“明白就好,滾吧,多看你一眼,我都覺得髒。”
朝歌的眸中再不掩飾對她的厭惡,夕歌猛然轉身離去。
奔出她的院宇,她狠狠狠的閉了一下眼睛,輕輕揉了一下心口。
被她羞辱至此,氣得她心都是疼的。
怎麼會有這般惡劣的人,偏偏父親卻不了解她,被她欺騙,事事聽她的計謀。
真的很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