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忍耐早已經到了極限。
今日那一盆盆的血水,還有蔣嫵往後再難生養的消息,就是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霍十九手上力道加重,猛然甩開皇帝被擒住的哪隻手,反手就是一拳,正打在皇帝臉上。
“啊!瘋了,忠勇公瘋了!”
“來人!”
景同和錦妃都被嚇的大呼。
曹玉卻是隨意抬手,一指點了景同的穴,另一手掐住了錦妃的喉嚨。這二人的聲音都戛然而止。
皇帝被打的先是發愣,隨後震怒,也顧不上那麼多,就重重的揮拳還擊:“你敢對朕動手,反了你了!”
……
霍十九和皇帝都不是武藝高強之人,但也都是經常鍛煉,身體素質十分強健的人。霍十九年長成熟,正是男子力氣最大的年齡,皇帝稍顯稚嫩,但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二人竟是不用工夫,毫無技巧,就那樣蠻牛一樣的打在了一起。你給我一拳,我踹你一腳,不多時候兩人都鬢發散亂,也都掛了彩。
這過程,內侍裏的宮人和嬤嬤早已嚇的屁都不敢放一個。
而外頭的侍衛,也呆愣愣不敢闖進來。
因為皇帝沒有發話……
“你竟對朕動手,你不配為臣!”
“我不配?我若不配,你今日就不在這裏!”
“你挾恩圖報,算什麼正人君子!”
“既知道是恩,為何還恩將仇報!”
……
兩人越吵越凶,越打越累,很快就都氣喘籲籲的癱在地上。
眾人都已經嚇傻,哪裏見過敢跟皇帝肉|搏的大臣啊!侍衛們甚至覺得自己下一刻就會被皇帝拉出去斬了滅口,內室裏的嬤嬤們也是這樣想。
就在這時,一聲嬰兒響亮的啼哭聲打破了殿內詭異的寧靜。
霍十九的燥亂,也在這一聲啼哭之中終歸沉寂。
他先是低沉的笑,笑聲越來越大,最後竟是狂妄的放聲大笑,到最後,聲音落入喉嚨,幾成哽咽,但他眼中卻沒有一滴淚。
一咕嚕身爬起來,霍十九走進內室,用被子裹住蔣嫵,心翼翼的抱著出來,聲音溫柔的仿佛剛才發狂獅子一般的人不是她。
“嫵兒,咱們先回家。”
蔣嫵依舊昏迷著,側臉貼著他的胸口,柔軟身子毫無力氣,像個斷了線的木偶。
霍十九走向門外。院中的侍衛不知該如何是好。
曹玉這時放開了掐著錦妃脖頸的手。錦妃立即跌坐在地猛咳起來。
侍衛橫刀,擋住霍十九的去路。
霍十九腳步一頓,了句:“讓開。”
屋內癱坐在地上的皇帝用手背蹭了下嘴角的血跡,驟然高聲大罵:“滾!都給朕讓開,讓他滾!”
曹玉就去將才剛出生的嬰兒,以繈褓仔細包好交給聽雨,又帶上方才帶來的穩婆,徑直追著霍十九出去了。
看著那一行人越走越遠。皇帝緩緩站起身來。環顧一周,發生這樣鬧劇,竟然被這樣多人知道了。
再看錦妃。狹長的眼中沒有絲毫溫度,隻了句:“自行了斷吧。”就快步下了丹墀,往外去了。
“皇上!”錦妃不可置信的追了上去,一把抱住了皇帝:“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
“你冤枉?”皇帝掙開她的雙手,冷笑了一聲:“朕何嚐不是冤枉?若非你治下無方,出了個秋悅,今日又哪裏會變成這樣?”
“臣妾與皇上都是被誤解的啊!忠勇公他今日分明是以下犯上!”
“他犯上,是他的罪,早晚朕會收拾他。看在你伺候了朕一場,你就自行了斷吧,朕不動你。”
甩開錦妃的手,皇帝快步出去了。
室內的接生嬤嬤和外頭的侍衛們,同時鬆了口氣。
錦妃跌坐在地上,泣不成聲。
而霍十九這裏,已吩咐了太監預備馬車,抱著蔣嫵乘了上去。
聽雨則是抱著繈褓上了另外一輛。三位穩婆上了最後一輛車。
曹玉跟在霍十九的馬車旁,道:“公爺,今日這樣貿然帶著夫人出來,怕對她身子不好。”
霍十九盡量讓她躺的舒服一些,道:“留在宮裏不安全。現在回家,總比在宮裏丟了性命好的多。”r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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