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的心一沉，惶惑地盯著醫生。
“病人身體各個器官或多或少都有些問題，加上情緒病嚴重，這次的手術雖然成功了，卻會有一個漫長的恢複期。家屬要有心理準備，具體情況，會有專門的醫生負責講解。”醫生得很清楚。
“謝謝醫生。”許言心情沉重，卻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醫生朝她善意地笑笑，便離開了。
對於住院這件事情，許言的經驗很豐富，一早就請好了特護，因為進的是IU，暫時還輕鬆一些。
喬銳跟在邊上，有需要就搭把手，沒需要就默默地看。
她很熟練，這些年應該沒少來過這裏。喬銳心中戚然，出事那年，她還沒到二十歲，兩眼一抹黑，就開始處理這些事情，也不知道她偷偷哭過幾回。
心酸難抑，眸中閃著柔光。
許言感覺到他的注視，卻很少看他。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過來，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找過來的？他是因為找黑客盯著的緣故，她半信半疑。
想到自己即將被人包養的事實，她隻有將氣歎在心裏。
然而在媽媽的性命麵前，尊嚴算得了什麼？
她胡思亂想著。
料理完一切，已經晚上十點了，許言恍然想起他們都沒吃過晚飯。
“餓嗎？我請你喝粥。”她有些不好意思。
“好。”喬銳答得極溫柔。
出了醫院，喬銳極自然地牽住她的手。
許言尷尬，猶豫了一會兒，覺得自己沒有甩開的立場，隻好由著他。
喬銳心裏甜滋滋，他不去想自己的兩個顧慮。
現在，這一刻，他心滿意足，夠了。
兩人牽手入得粥鋪，老板娘的眼睛明顯地一亮，“想喝什麼粥？”
“一碗皮蛋瘦肉粥，一碗……”她看向喬銳。
“我也喝皮蛋瘦肉粥。”喬銳連忙答。
“好嘞，還要別的嗎？”老板娘不住地瞟著喬銳，這種質素的美男不常見，要看個夠本。
“花生米、蘿卜、肉鬆。”許言隨便點了幾樣。
“好，你們隨便坐，我一會兒送過來。”老板娘樂嗬嗬的。
晚上店裏的人不多，二人挑了窗前的位子坐下。
老板娘扯一下老板的衣服，輕聲地，“難得有帥哥美女坐台，你去對麵拍張照片，以後可以做店招。”
老板伸出頭去瞟一眼，眼睛也是一亮，美女又來了。
他拿了相機，偷偷地跑去外麵取景，拍照。
鏡頭裏，許言低垂著頭，若有所思。喬銳眸中透著愛意，溫柔地看著她。隔著櫥窗，有路燈的光影襯托，場麵自然，情境唯美，讓人怦然心動。
老板一口氣“卡嚓”了好幾張，由此開啟了他的街拍人生。
粥鋪內，喬銳正在沒話找話，“你這幾沒去上學？”
“你的黑客沒告訴你嗎？”許言開了個玩笑。
喬銳尷尬地笑笑，“我現在不在銳科技上班。”
許言眸光微閃，卻沒有追問下去，她有覺悟，有些事情她不該打聽。
“你工作很忙，就不用過來了。我媽媽要在醫院呆一段時間，穩定後，會送回療養院調理。最多十，我就會去找你。”她字斟句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