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覺得陳前說得也對。
陳萌那麼頑劣的性子,女生中少有,惹急了就隨便跟人動刀子,一點法律意識都沒有,更不認為她爸陳前販毒販槍這類犯罪有什麼錯。
聽說她爸殺了人,她似乎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蘇景為求盡早被他放開,所以順著他說:“應該找個好老師,一對一的給你女兒上課,教她什麼是正確的三觀。”
陳前兩根手指捏著那一根煙,燃燒的煙頭朝下,他抬起眉:“我說得不是給她找個好老師這意思。”
蘇景疑惑,不是這個意思,那究竟是什麼意意思……
陳前頓了一頓,說道:“在我死後,我希望你能幫我稍微照顧我女兒,不需要為她勞心勞力,隻需要你稍微幫我管教一下她。就像以前一樣,你雖然是有目的的接近我,但我看到你對我女兒的教育是出自真心,並不是在偽裝討好我。被我看在眼裏的,基本上都不會錯。”
蘇景低下頭,不接受這個艱難的任務:“我跟你說,這一次你真的是看錯了,我一點都不懂得教育孩子。首先我覺得我自己有時候還很欠教育,這樣的我怎麼可能去教育別的孩子?被我教,一定教壞。而且陳萌一般人教不了。”
陳前皺起眉頭歎了口氣,抬手抹了把臉。
蘇景被捆在床上,雙手背著,就那麼怔怔地看著他一會皺眉,一會抽煙,一會歎氣。
屋子裏靜了一會兒。
蘇景主動跟他講話:“綁我過來,你是有求於我?求我幫你照顧陳萌?”
陳前皺眉瞟了她一眼,撚滅了煙,卻並未作聲。
“你求我就是這樣求的?”蘇景看了看自己被束縛住的手腳,不可思議:“你是一個通緝犯,我不奢望你能請我吃飯坐下聊天,但你怎麼也不能綁著我求我吧。”
陳前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我怕你受傷。”
蘇景腦袋發暈,還反映不過來他為什麼怕她受傷。
……
陳前坐在一把椅子上,將雙腿擱在另一把椅子上,身體慵懶地向後倚靠,手中拿著遙控器,在看電視。身旁一台筆記本電腦,頁麵打開著。
蘇景一臉尷尬的說:“我……我想去洗手間。”
陳前“嗯”了一聲,稍後才反應過來蘇景說的是什麼。
他又看了她一眼,才想起來人還需要去洗手間。蘇景是女的,他是男的,所以讓她去洗手間就隻能把她放開。
“最好別跑,因為你跑不出去。”陳前走過去,給她解開身上的一條白色繩子。接著又去解開捆住她雙腿的那條藍色繩子。
蘇景呼出一口氣,終於,腿能動了。
蘇景背過身去,把綁在後麵的雙手朝著陳前,陳前低頭,開始一點點地用剪刀剪開錯綜複雜的膠帶,剪開以後,陳前皺眉試著往下撕扯,綁的太牢,確實不太好處理。
“我自己來……”蘇景被陳前的手勁撕疼了。
雙手中間連著的膠帶都被剪開,蘇景現在往下扯著兩隻手腕和手背上一層層的膠帶,汗毛很細,但卻被撕的汗毛疼。
感覺有什麼東西從皮肉裏被拔了出來。
蘇景一直是籲著氣,疼的,眉毛都皺的不成了樣子。
扯掉手上的膠帶,雙腿也自由了,蘇景便急著往外走:“快告訴我,洗手間洗手間……洗手間在哪兒。”
陳前在她身後跟著她,好笑地指路道:“就是那個房間,進去能看到洗手間。”
蘇景急忙點了點頭,但卻若有所思的往洗手間的方向走,腦袋裏裝著小心思,邊走邊回頭小心翼翼的看他。
陳前就站在另一個門口,在她進入洗手間的時候,才轉身離開。
……
黃毛在外麵待著,蹲在地上,基本上是一動不動。
過了幾分鍾,黃毛聽到身後有聲音,聲音不大,他就轉過頭去看,這一看不要緊,卻發現蘇景姐正溜著牆邊要逃跑。
“姐,你不能走!”黃毛起身過去攔住,沒有大聲。
黃毛也擔心太大聲會被前哥聽見,如果被前哥逮住正在逃跑,那還能有好下場?不過,蘇景姐是前哥挺喜歡的人,最慘的教訓,頂多就是繼續被捆在床上,還能舍得打一巴掌罵一句?不能舍得。
蘇景回頭看了一眼陳前可能在的那間屋子,擰著眉毛朝黃毛“噓”了一聲。
黃毛自然是不敢張揚的,但也不能放跑了人。
這房子總長差不多有三十幾米,一溜的大小房間,有兩間房間裏有大床,還有一間是待客的客廳,擺著七成新的紅木茶幾一套。
蘇景好不容易從洗手間裏走到了外麵,小心翼翼,沒驚動陳前,怎麼可能甘心被黃毛攔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