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剛說完，就看到了顧凜身後的陸晚笙，當下便指著她道：“是不是就是這個死丫頭？連看到自己的親奶奶都不知道打招呼，一看就是個沒教養的。我告訴你，除非我的乖寶主動說同意她回來，否則，誰都不許讓她住在這個家裏。”
在陸晚笙出事之前，二老一直住在鄉下，祖孫從未見過麵，自然也不存在什麼感情。
隻到兒子出事之後，顧老爺子和顧老太太這才搬到雲京來，那時候大孫女已經出事了。二老惦記著兒子，誰也沒有把那個素未蒙麵的大孫女放在心上。
倒是小孫女出生之後，二老便一直留在雲京，眼皮子底下看著長大，寵得不行。
眼看著老太太越說越過分，顧凜不由得沉下臉道：“夠了媽，笙笙是我的女兒，不是什麼死丫頭。還有，這裏是她的家，她想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回來。而且，現在不是你同不同意她回來，而是她願不願意回來。”
老太太當即大聲道：“什麼？她還不願意回來？她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不回來正好，我們有小西就夠了。她走丟了這麼多年，就算是現在回來也養不熟。不要也罷！”
“媽，這是你一個當奶奶的該說的話嗎？”顧凜黑著臉道。
這一刻，他才真正感覺到自己的失敗，先是小女兒，之後又是自己的妹妹，現在是自己的母親。
這個家裏，從上到下，竟然沒有一個人對那孩子懷有善意。
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過，卻要承受著著家人的指責。
明明她才是被虧欠的那一個，卻沒有一個人想著去彌補。
他都不敢去看那孩子此刻臉上的表情。不敢去想，那孩子該有多難過、傷心。
這樣的家，他有什麼資格要求孩子回來？
這一刻，顧凜感受到深深的愧疚，以及憤怒。
“你這是什麼意思？”老太太被兒子當著陸晚笙的麵指責，覺得沒麵子，當即便臉紅脖子粗道：“你這是翅膀硬了，連你媽的話都不聽了是不是？我告訴你，你要是敢讓這丫頭回來，我就帶著我的乖寶搬出去住。”
顧凜冷著臉道：“我說了，這裏是她的家，她隨時都可以回來。您若實在覺得這裏住的不開心，我可以另外幫您安排一個住的地方。”
老太太不敢置信地瞪著他，“你，你居然要趕我們走？好，好啊！你這是軍職越來越高，就不把我和你爸看在眼裏了，行，用不著你另外幫我們安排住處，我現在就收拾東西和你爸回老家去。”
“媽，你鬧夠了沒有？你若是在這裏實在住的不開心，就去老二那裏住幾天。或者，你真想回老家也行，我現在就讓人幫你定機票。”
老太太氣了個仰倒。
享了十幾年福，現在讓她回老家能幹什麼？
她不過就是想要嚇嚇對方，可沒真打算回鄉下。
不過，她也知道大兒子的性格，說一不二，自己再鬧下去，真有可能把自己送回老家去。
可若是就這麼算了又覺得沒麵子，不由氣哼哼地轉身道：“行，我現在就搬去老二家住，免得留下來礙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