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複雜的心情讓君曉陌左右為難了起來——她很清楚,如果直接向葉修文表明自己的想法,很有可能葉師兄不會拒絕,但到底他是無奈地接受,還是心甘情願地接受,這就很難說了。畢竟,以君曉陌對葉修文的了解,葉修文看在師傅和師母的麵子上,對自己很多要求都不會直接拒絕的,除非踩到了他的底線。
但正因為如此,君曉陌才不想強迫葉修文為自己做什麼事情,這會讓她更加愧疚。
“唉,好為難哪,我該不該找師兄呢~”君曉陌無奈地戳了戳吃得歡快的小團子,“小團子,你說我該不該找師兄?”
小團子立即扔下了爪子裏的鬆子,牢牢地抱住君曉陌的食指不肯離開了。
君曉陌好笑地說道:“我幹啥要問你這隻懵懵懂懂的小吃貨哪~好了,快吃鬆子吧,娘也快回來了,我拿廚房裏那鍋花葉錦鯉熱一熱去。”
君曉陌說完,輕輕掙開了小團子的爪子,站起身來,離開了房間。
小團子依依不舍地看著君曉陌離開的背影,舔了舔爪子,又抓起了一顆小鬆子……
-----------------
夜涼如水,萬籟俱靜,隻有點點的繁星點綴在空中,俯瞰著大地。
在旭陽宗丹鼎峰的一個房間裏,雨婉柔挑了挑燈芯,火光明明滅滅,也把她一雙秋眸給照得幽光重重。
她看著手裏的一顆藥丸,眼裏閃過了屈辱、不甘,最後又歸於更深的沉寂。
她把藥丸吞了下去,藥丸在她腹內飛快地溶解吸收,胸口處的疼痛也再度緩和了一點。
感受著藥丸的效力,雨婉柔所想起的卻是君曉陌大半個月前在罰堂用那一張利嘴把她逼得退無可退的一幕,讓她胸口就像堵上了一口火辣辣的氣,上不去下不來且不說,還把自己給辣得夠嗆!
若不是二長老及時解圍,說不定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形象就得被君曉陌給毀於一旦了。
然而,二長老的解圍也是有條件的。雨婉柔為了在宗門裏有一個好的靠山,她利用空間裏的靈泉做了好幾枚丹藥,敬獻給二長老,才得到了他的青眼和庇護。這一次,二長老給雨婉柔解了圍,雨婉柔迫不得已再獻了幾顆藥,還差點暴露了靈泉的存在!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道理,雨婉柔還是懂的,所以,獻藥這種事,決不能太過於頻繁而讓二長老看出端倪,否則他會用盡一切手段去得到自己空間裏所有的寶物。
而且,為了掩飾靈泉的存在,雨婉柔也不敢直接喝靈泉來療傷,否則,傷勢好得太快也會引人懷疑,所以,她隻敢吃普通的療傷藥,讓她又活生生地白疼了好幾個星期。
這樣想著,雨婉柔還真想把“罪魁禍首”君曉陌給碎屍萬段!
就在雨婉柔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時候,床邊一個隱晦的圖案亮了亮。她心頭一跳,飛快地換上了一副淚眼盈盈、我見猶憐的表情,落寞地坐在原位上,垂眸看著躍動的火光。
“婉柔。”一個低沉的男音響了起來,一副溫熱的軀體覆在了雨婉柔的身後,從背後攬住了她的上半身。
“啪嗒”,雨婉柔眼裏一滴晶瑩的淚水就這樣滑落了下來,滴在了對方的手背上,隻是,若有第三個人在場,一定會驚異於此時的現象——那滴水滴竟然就這樣懸在了半空中,鋪散了開來。
“好了,別哭了,我知道你心裏委屈,但我這段日子都沒去看她,都來這裏看你了,還有什麼好哭的,開心點,嗯?”一雙看不見的手把雨婉柔給轉了過來,麵向了自己,還把她臉上的淚水緩緩地抹掉了。
來人正是秦淩宇,他還沒有撤去身上的隱身符,除了在隱身符上留下印記的雨婉柔,以及修為到了元嬰期以上的人,其他人是看不見他的存在的。
每一次,秦淩宇都是這樣,借助著瞬移陣法以及隱身符來雨婉柔房間與她幽會的,所以,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人知道他們倆暗通款曲的事情。
“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的,你和她之間的婚約一天不除,我又哪有可能真正開心得起來?”雨婉柔宛若無骨地靠在秦淩宇的懷裏,柔情款款卻又眼帶淚光地看向他,既委屈又難過地說道,“但我知道你是做大事的人,所以,我願意等,等你真正迎娶我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