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祺是個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男人,若是以往,懷抱軟香玉,他是不會這般安分的,畢竟送到嘴裏來的肉,不吃白不吃,在這一方麵,他可不是個合格的正人君子,但是如今看著懷裏的金孔雀。
他心神不寧,但是卻也沒有多餘的舉動,隻是安安靜靜的抱著她,會忍不住多看她幾眼,但是一直都安安分分的。
這對風流成性的端王爺來說,無疑是個奇跡。
而這一天晚上,刮過的夜風卻尤其的冰冷,明明是悶熱的盛夏,但是那冷風卻讓人誤以為昏死深秋初冬一般。
金孔雀睡得很熟,不斷的往男人那溫暖的懷中擠著,趙祺睡意朦朧中,也不自覺的攬抱著她,用被子把她捂緊了。
而忽然,趙祺感到不對勁,他猛地睜開雙眼,赫然看但那屋子裏立著一個人影,黑暗的大廳中,那人影無聲無息的站在他們的床前不遠處。
趙祺本是不動聲色,但是他睜開眼的瞬間,便看到了有一道細微的寒光從那黑黢黢的人影身上犀利的飛射過來。
因為金孔雀都是睡在外側,那道寒光直直的朝金孔雀的背後飛來,趙祺知道,那寒光的目標正是金孔雀。
趙祺猛地扯過掛在床頭的衣裳,迅速揮臂卷起來,將那道寒光卷入衣裳中去,而於此同時,他一手緊緊抱著懷中的金孔雀,一腳蹬向那床角,騰身坐起,而至始至終,他都將那金孔雀攬在懷中,那被子還依然將她裹得嚴實,不讓她有任何危險。
“啊?”金孔雀頓時慌忙醒過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醒來發現自己依然緊貼著男人堅實的胸膛,心頓時安然。
“別怕——”趙祺沉聲低語道,說話間,趙祺那手臂一揮,倆旁的兩盞煤油燈瞬間燃燒起來,空曠的屋子裏,也霎時間被橘黃色的光芒充滿,金孔雀這時候才察覺屋子裏站了一個陌生人,著實被嚇了一大跳起來。
“你、你是誰?!”金孔雀一邊驚慌的抱緊趙祺,一邊質問道,她雙眼震驚的直視著那對麵的女人,眼中滿是警惕,而此時,那趙祺的眼神卻顯得平靜了許多,但是那眼底的寒光,幾乎比寒冬裏的堅冰還要冰冷幾分。
“嗬嗬,打攪了倆位的春宵美夢,真是對不住了——”那對麵的女人冷笑說道,那笑聲中除了嘲諷之外,還帶著幾分刻意隱藏起來的憤怒與不甘。
那雙同為丹鳳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床上的倆個人,眼中充滿了陰狠的殺意。
似乎是覺得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如今卻被人搶了去,心中憤恨極了。
趙祺沒想到戴九蓮竟然會追來,而他此刻也意識到了,戴九蓮若是不殺了他們,是不會罷休了,她在趙煜的指揮與操控之下,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原則,她知道自己殺不了趙祺,但是如果能夠殺死那金孔雀,然後嫁禍給趙祺,大理王便會行動,即使拿不到遁甲術,但是能夠牽製住趙祺,不讓他幫大宋找寶藏,對趙煜來說,也算是一種勝利了。
戴九蓮,總是會為了趙煜而赴湯蹈火,但是如今看到昔日維護關切她的趙祺懷中抱著金孔雀的時候,她的心,卻不舒服了。
或許,貪婪就是人的本性之一。
“她穿著朱蕉的衣服——”而金孔雀也意識到了什麼,她悄悄的在趙祺的耳邊說道,對那戴九蓮十分警惕著。
金孔雀並不知道背後的故事如何,也不會知道,原來朱蕉就是戴九蓮,這些陰謀她都未曾知曉,而趙祺也不希望她被卷進來,如果讓她知道朱蕉是有人故意易容扮成的,那麼大理王那邊也不好交代。
趙翊跟趙煜雙方,雖然在暗暗的較量,但是他們卻都不希望大理的人知道趙煜的真麵目,這是有關大宋皇室內部的大事,藏著,對雙方都好。
“嗬嗬,沒錯,公主,我就是朱蕉,看來端王爺沒告訴你吧,我的本名叫戴九蓮,朱蕉不過是我易容假扮的罷了——”那戴九蓮得意的說道,她似乎又有新的計劃,故意把事情告訴金孔雀來。
果然,金孔雀聽了,震驚十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金孔雀看了看趙祺,又看了看那陌生的戴九蓮,難以置信的說道。
“嗬嗬,公主啊,看來端王瞞著你的事情還不少呢,他應該沒跟你說過,他對我的情意吧?”那戴九蓮笑的得意極了,她似乎陷入了癲狂之中,在故意的挑撥著。
而趙祺的眼眸也不由得暗暗收緊,他似乎也沒想到戴九蓮如今會變成這樣子,以往的戴九蓮,雖然明知趙祺對她的心意,但是卻一直都會不失禮節對待著,從不會點破,也不會這般踐踏。
金孔雀聽了,整個人都僵住了。
“公主難道沒發現,你的這雙眼睛,跟我長得相似極了嗎,說不定啊,端王爺,正是因為你的眼睛與我相似,所以才會對你特殊對待的呢——”戴九蓮的話越來越尖酸刻薄了,她似乎很享受這樣的感覺,這般的得意,暢快極了。
金孔雀不由得怔住了,看著她那雙眼睛,發現確實是跟自己很相似的丹鳳眼,麵對這樣的言語,金孔雀頓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震驚之餘,更是感到一陣無比的羞愧,而那抱著趙祺的手也僵硬了起來,默默的鬆開了。
趙祺察覺到那雙藕臂的變化,眼眸卻不禁的暗暗收緊,瞬間,他的眼神變得陰狠十分。
“嗬嗬,我與她,自幼相識,青梅竹馬,戴姑娘,你說,在我看來,到底是誰與誰相似呢?”趙祺冷幽的聲音響起,那唇角的笑意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甚至是帶著些許的怒意。
他沒有猶豫太多,這番話,隻是脫口而出。
金孔雀一聽他說的話,眼睛瞪得更大了,抬著頭,不可思議的看著那英俊偉岸的男人,而下一秒,她的雙頰頓時緋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