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精兒跟隨張貴妃來到了皇宮之中,這宮裏的種種雖然規矩嚴謹,不過唐精兒卻覺得即便不自在也都比昭王府強上百倍。她原本虛弱的身體,也因為在皇宮中靜養了幾日之後漸漸的恢複了一些,雖然那催命符解不了,但是她在宮裏不用再喝那寒骨草,吃穿也精細了許多,她自然也精神了許多。
在宮裏,張淑窈因為十分喜愛唐精兒,倆人幹脆也睡到一處,原本給唐精兒安排的是宮中另一處的院子,可是倆人卻想每日都待在一塊,張淑窈便幹脆讓人在自己的寢殿中再擺上一張矮榻,倆人吃睡起居都在一塊,每日嬉戲打鬧著,玩得不亦樂乎。
一日,唐精兒跟張淑窈正坐在貴妃寢殿中做著女紅玩樂,那張淑窈本是手巧的賢惠之人,而唐精兒卻是連針都不會拿的,不過一起呆了半個多月,唐精兒倒是學得越來越順手了,已經能夠自己繡一些簡單的香囊、帕子,雖然粗糙,但卻也是有模有樣的。
“昭王妃這是要給昭王爺繡香囊吧?”張貴妃一邊繡著手中的帕子,一邊瞥了瞥正認真繡著手中香囊的唐精兒,滿臉壞笑著說道。唐精兒聽了不由得一愣,神情忽的有些落寞,但隨即又自顧的淺笑起來。
“哼,我就不能自己繡了用了?”唐精兒笑著哼道,剛開始來的時候張淑窈總是習慣了拿趙凜來打趣兒她,不過在她看到唐精兒手臂上的傷時,張貴妃便少了許多打趣兒的,畢竟她是個善解人意的人。
她記得第一次見到唐精兒的時候,那是一個唇紅齒白、伶俐活潑的絕代佳人,可是再次在昭王府相會時,雖然她依舊是香妝豔裹,但是張淑窈卻感覺她的氣息不對,虛弱憔悴的,等回到皇宮之後,她們每日住在一起,張淑窈當然是清楚了她的身體狀況,她還以為唐精兒在昭王府過著舒坦的日子,可是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卻虛弱成了這個樣子,她心裏雖然有些怨那昭王爺趙凜這般對待自己的王妃,可是她也不過後宮的一個妃子,對於王爺們的事她並不敢多插手,更何況那個人還是昭王爺,她在皇上身邊多年,對皇上的幾個兄弟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她深知昭王爺趙凜是個城府極深的人物,且也絕對是個不好惹的人,她即便身為貴妃,也不敢隨意對趙凜有什麼說辭。
“哎唷,說的也是,這天底下啊,哪裏有男人能配得上我們昭王妃親手繡的香囊呢,嗬嗬。”張淑窈抿嘴笑道。
“你啊,就等著皇上哪天得空了來收拾收拾!”唐精兒故意瞪了她一眼說道,模樣神氣得意著,倆人在一起都喜歡拌著嘴。
“呸,你個沒羞沒臊的!”張貴妃笑著啐道,但是臉上卻是嬌羞模樣,眼中流露著幸福的笑意。“我啊還以為你不肯來宮裏跟我玩,可哪知啊,你來了卻樂不思蜀了起來。”張淑窈抿嘴笑道。唐精兒已經來宮裏住了半個多月了,期間趙凜也沒有打發人來說接王妃回府,唐精兒也不說要回去的,若不是看了唐精兒手臂上的傷,張淑窈還覺得倆人就像是鬧了脾氣的小孩子。
“哎,你說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不用再回那昭王府去的?”唐精兒忽然興起問道,她雖然知道張淑窈也沒有趕她的意思,可是她也清楚,自己不能一直賴著不走,張淑窈雖然是貴妃,但是卻是個性情溫順的人,雖然深得皇上的寵愛,可是後宮中的女人可不見得都服氣,那些嫉妒著她的女人們可都時刻瞪圓了眼睛的想要找她的茬呢。
“你這是什麼話?”張淑窈驚詫道,她不解的看著唐精兒,雖然她是知道唐精兒在那王府中是受了一些委屈,但是唐精兒也隻是騙她說那手臂上的傷是她自己自願給趙凜的奶娘獻血做藥引的,張淑窈隻當是昭王爺性格冷了一些,不懂得憐香惜玉,倆人一時鬧了別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