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心灰意冷(1 / 2)

不知道過了多久,唐精兒終於得到了平靜,她身上的衣物早已都散落四處,潔白無瑕的肌膚在微弱的亮光下散發著原始的誘惑,那一頭的烏發散落枕邊,明明是剛經過雨雲的女人,可是卻純淨得像是那初生的嬰孩一般。

趙凜早已起身,雖然得到了宣泄,可是他的神情卻看起來並不十分暢快,甚至還是陰沉著,他稍稍整理身上微微有些淩亂的衣物,隨後看也不看那床上的唐精兒一眼,便準備邁步離去。

“昭王爺。”忽然,唐精兒喚住他道,她的嗓音疲憊沙啞,趙凜頓住,她從未叫他王爺,一直都是直呼其名。

“我中了鬼穀子的催命符,活不了了,”唐精兒躺在床榻上,一動也不動的,她怔怔的望著那頂上的床帳,語氣平靜無比的說道,她曾猶豫了許久,但終於還是決定說出來,“懇請您放了唐藥師還有珠兒。”她用著哀求的聲音說道,她從未這般低聲下氣的求過他,以往都是會在他實在把她折騰難受了,她才會半撒嬌的哀求。

趙凜聽罷,緩緩的轉過身來,他神色依然沒有什麼變化,對唐精兒說的一切無動於衷著。

“放心,在沈姑娘完全痊愈之前,我會咬牙活著,他們倆人都是無辜的,請您就放了他們吧。”唐精兒眼角流著淚,她沒想到自己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竟能這般平靜,她本以為自己親口說出即將死亡的事實時,自己會崩潰痛哭。

趙凜一言不發的望著那床榻上的身影,他眼中的怒火還未平息,而當他看到唐精兒手臂上淌流著的鮮血時,眼神卻不由得發緊。

“哼,你以為本王是三歲小兒?就算你活不了那又如何?你死了跟本王又有何幹係!”趙凜輕蔑笑道,說罷,他悠然轉身而去,徒留唐精兒孤零零的一人在那床榻上,她緊緊咬著那早已血肉模糊的唇瓣,眼角流下的眼淚早已將鬢發浸濕。

“嗚嗚嗚——”聽到那關門聲之後,唐精兒禁不住放聲大哭起來,她再也不克製著,蜷縮著身體,像一個丟了唐果的孩子一般的痛哭流涕,這是她在這邊醒過來之後,第一次這般大哭,從前她總是偷偷流著眼淚,要強的不想將自己的難受表露出來,而現在,她的心與自尊已經徹底的破碎。

唐精兒的哭聲被嘈雜的大雨無情的淹沒,哭著哭著她便不知不覺的睡著了,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唐精兒忽然感覺身體有些異樣,但是已經哭得雙眼發腫的她疲憊得無法睜開眼睛,沒一會兒又睡得死沉過去。

第二天,唐精兒被窗外照進來的刺眼亮光弄醒了,她試圖睜開眼睛時卻覺得自己的眼皮似乎有千斤重一般,又腫又痛的,她也知道是昨夜哭得太厲害了。而醒來之後,讓她吃驚的是,自己身上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上了新的衣服,而昨夜她記得自己根本沒有起來穿過這些,而她手臂上的繃帶也換了新的,包得十分的整齊,也不勒得難受,唐精兒疑惑不已。

“王妃娘娘,起來吃早飯吧,不然可就誤了吃藥的時辰了。”正在屋子裏忙活著一個小丫鬟走過來恭敬的說道,唐精兒在這裏的這些日子都是這個叫做香凝的小丫鬟侍候的,香凝是個十來歲的小丫頭,雖然知道唐精兒在正苑十分不受待見,但是香凝卻一直都恭敬伺候著。

“是你今早幫我換了衣服的?”唐精兒疑惑問道。

“啊?”香凝一愣,“奴婢今早一來您就穿著這一身了。”香凝笑著說道。

“那是誰給我換的?”唐精兒好奇問道。

“王爺不讓人進這偏屋,娘娘您的一切起居都是奴婢侍候的。”香凝搖了搖頭說道,“奴婢今早來也奇怪來著,不過應該是您昨夜自個兒換了,今早睡迷了不記得了吧。”香凝天真無邪的笑著說道。

唐精兒疑惑不解著,但也想不出頭緒來,不過也感謝那幫她穿了衣服的人,不然的話若是讓丫鬟看到昨夜自己狼狽的模樣,可不知道該有多丟人,唐精兒心裏暗暗慶幸著。唐精兒跟往常一樣,照常吃了飯,再將那寒骨草喝下,而喝完了之後,她又是吐了幾口的鮮血來。

“王妃娘娘,這些日子來您都吐著血,要不奴婢去求求王爺,讓王爺派個太醫來瞧瞧吧,不然讓唐老爺來看看也好啊。”香凝一邊嫻熟的伺候著,一邊擔憂的說道。

“不必了,過一陣就好了。”唐精兒苦澀笑道,她很清楚自己的身體,那鬼穀子的催命符本還不會那麼快發作,可是每日她喝下那性陰的寒骨草不僅催化那催命符,使得毒上加毒,而那寒骨草本身也是帶有損人氣血的藥性,唐精兒本來受了傷還未痊愈,身體虛弱著,這下又經受這些,身體更是每況愈下。

接連幾日,唐精兒沒有再看到趙凜,也沒有其餘的人進到那偏室中,唐精兒被鎖鏈拴著沒有自由,也不知道那外麵都發生了什麼,隻是聽香凝說沈沉月的病已經大好,而趙凜這些日子陪著她或是放風箏,或是泛舟賞荷花,府上的人都說沈姑娘病好了,昭王爺心情好了許多,不再是那陰氣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