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鬼穀子的毒針天底下沒人能躲得過。”鬼穀子得意說道,她一邊死死的瞪著趙凜,一邊步步上前逼去。
“好一個奸詐的老妖婆!”黑翼咬牙切齒恨道,方才他一不小心被鬼穀子奪去了手中的劍,而在奪回來的時候,劍把上卻早就已經被下了毒,毒液由肌膚滲入身體之中,等黑翼察覺時卻已經沒了回天之力。
“哼,敢偷我的藥,看我不把你們啊——”鬼穀子走到趙凜跟前,一邊恨恨的說著,一邊抬手就準備了結跪倒在地的趙凜,可是誰知,她話說到一半,眼前卻忽然閃過一道寒光,她還未來得及反應,卻感覺胸口一陣微涼。
“你、你——”鬼穀子震驚得瞪大了雙眼,怔怔的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看到趙凜手中的長劍赫然直沒入她的胸膛,她那幹枯的手猶如一隻鬼爪,僵在那半空中。
“兵不厭詐。”趙凜神情決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說罷,他幹脆利落的抽出長劍,那劍雖殺過人,可是那劍身上卻沒有一絲的血跡,這把精鐵鍛造的龍鱗劍是忠順王昔年的佩劍,如今傳到趙凜手中,劍氣更為凶煞。龍鱗拔出,那鬼穀子最後的話沒能說完,便吐出大口的鮮血,如同一片枯葉一般的,癱倒在地。
一場死鬥過後,黑風穀的人死了大半,剩下的傷的傷殘的殘,那些仆人侍女男寵本就不是心甘情願來這黑風穀,現在那鬼穀子一死,能動的都紛紛逃出了穀去,鬼穀子攢了一輩子的金銀珠寶也都被逃亡的人們瓜分一空。
雨過天晴,黑風穀的竹林依然茂密青翠。
歸途,唐精兒傷勢較重,趙凜雖用內力為其療了那鬼穀子所打的掌傷,但是她淋了一夜的雨,感染了傷寒,整個人氣息奄奄,三人隻好在黑風穀抓了一些草藥,暫時緩解唐精兒的風寒之症。
“王爺,這馬車會拖慢行程,不如我們兵分倆路,您跟黑翼先拿了藥回去救沈姑娘,我留下來護送王妃回府如何?”趕路休息間隙,長空擔憂道。唐精兒的身體別說無法再騎馬趕路,連躺在馬車上都有些費勁。
“長空說的對,王爺,照這麼個速度趕下去,回程山路更難走,怎麼也得花上六七天的時間。”黑翼也讚同道,他昨日與鬼穀子打鬥,被鬼穀子暗算中了毒,也幸好那鬼穀子的一侍女心善,見他們殺了鬼穀子心中感激不已,便拿了解藥為黑翼解了毒,黑翼這才得以保住一條性命。
趙凜正襟坐在青石上,他慢條斯理的吃著幹糧,並不言語,隻是他眸色深重著,似乎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咳——”正說著,忽然馬車中傳來一陣虛弱的咳嗽聲,長空黑翼不由得對視了一眼,再看向趙凜,正等著主人拿主意。
“稍後再說,”過了一會兒,趙凜放下手中的幹糧,淡淡的說道,“粥好了嗎?”他麵無表情的問道。
“啊?哦,好了好了。”侍衛長空聽罷愣了愣,反應過來後急忙拿起剛剛砍下的竹碗將鐵鍋中的清粥舀出一碗來,這荒郊野嶺的,還趕著路,他們三人都已經習慣了,隨便啃點幹糧便可,隻是唐精兒現如今病的厲害,隻好將幹糧泡了水煮成粥給她。
趙凜拿過那竹碗,起身朝那馬車走去,長空黑翼你看我我看你的,都不知道趙凜在想什麼。
馬車上,唐精兒蜷縮著,身上蓋著一床從黑風穀中帶出來的薄被,她麵色慘白,往日不點而豔的雙唇此刻也再沒有一滴血色,趙凜彎著身子坐進來,身材高大的他使得原本不大的馬車便顯得有些擁擠了。
“喝點東西。”趙凜輕聲說道,看到唐精兒發髻散亂,趙凜情不自禁的伸手拂開唐精兒臉上的發縷,看著難受的唐精兒,他卻又忽然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除了對沈沉月,他還從未這般的照料過別的女人,他雖不想殺唐精兒,但是那夜她被鬼穀子抓住了,趙凜也並不打算去與那鬼穀子糾纏救她,如果不是唐精兒使詐給了他空盒子,他也不會再去那黑風穀,對於趙凜來說,他的目的隻有拿到藥丹,而唐精兒的生死並不足以讓他做出任何可能會影響到他目的實現的行動。而現在趙凜卻又親自來照料她,或許也是心裏有些不忍,趙凜從來不是個被世故拘泥的人,他一向都是我行我素著,但他做的任何事情多半都是有目的的,隻是現在自己不忍心看唐精兒這樣,他卻自己也找不到了自己的目的。
唐精兒一邊不住的咳嗽著,一邊艱難的睜開眼睛,看到是他,她瞥了趙凜一眼,隨即卻把頭轉過一邊去,不再看他,隻是繼續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