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靳北寒眼裏,已經不能隻用可愛來形容了,他心裏像是落了塊蜜糖,輕輕的蕩漾開,隻剩下一種名叫幸福的感覺,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拉得很高,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
靳之堯看著大哥和林沐恩愛的樣子,又是欣慰又是煩躁,他站在門外,抬頭看著不遠處一排整齊的小灌木,旁邊有一小塊花圃,裏麵種著唐風月最喜歡的向日葵花和一些四季常綠的芳香植物。
那個女人在園藝上實在是沒有天分,她就是種仙人掌也能種死——所以她大概永遠也不會知道,整整三年,雖然自己進這間屋子的次數少得可憐,但是幾乎每個周末的深夜,自己都會來把這裏的花花草草打理一遍。
她大概還覺得自己特別擅長種花吧!
靳之堯在心裏暗自將自己嘲笑了千百遍,英俊冷漠的臉上閃過一絲痛楚。
緊接著,靳北寒已經抱著小季平走了出來,他的目光立刻收了回來,臉上一副若無其事的冰冷,“西城已經先過去了,我們走吧。”他薄唇微張,說道。
“新聞發布會開得怎麼樣,我們去季家還有什麼要準備的嗎?”靳北寒蹙著眉頭,跟在弟弟身後向汽車走去,要論近身格鬥或是排兵布陣,他是精銳,可是論到商戰人性,他更加信任弟弟的判斷。
“嗯,沒事了,官方和媒體都有了交代,現在就差季家的態度了!隻要他們不繼續糾纏這個問題,那麼這件事就算是告一段落。”
靳之堯看了看靳北寒手上咬自己手指咬得特別起勁的小季平,眼角再次向上挑了挑。
“季家馬上也要麵對媒體,季天和很重視這個孩子,所以,我們必須立刻過去。”靳之堯將立刻兩個字咬得很重。
靳北寒便也不再多問,腳下加快了步伐,將季平放在車後座上,搶在靳之堯之前拉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室中,“我來開車!”他沉聲說道,頃刻間汽車已經發動完成,緩緩向前滑行起來。
靳之堯自然知道軍旅出生的大哥車技比自己要好,也不多說,自然而然的坐進了車中,汽車陡然往前一射,如下山的猛虎一般衝了出去。
到達臨天集團時,已經能夠看見許多記者像見血的蒼蠅一般守候在了大門前,攝像機,話筒,閃光燈,還有老記者嗬斥新記者的聲音……
看著嘈雜的現場,靳之堯皺了皺眉頭,“去後門。”他淡淡的說道。
靳北寒一打方向盤,趁著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車時,便一個急轉拐到了另一條路上,兩分鍾之後,兩兄弟抱著季平站在臨天的後門門口,範西城一路小跑從一堆保安中迎了出來。
“老大,你們可算是來了!季墨和季老爺子都在樓上!”
“嗯!”靳之堯昂起頭看了看臨天的高樓,淡淡的應了一聲,“走吧,上去!”
三個俊朗帥氣的男人在一堆黑衣大漢的簇擁下,懷抱著一個小小的嬰兒疾步走進電梯,上到了臨天總裁辦公室,還離得老遠,便聽見辦公室裏傳來季墨和季天和劇烈的爭執聲。
“爺爺!你為什麼要背著我和靳之堯談和?——我明明可以趁此機會把他以前營造的公眾形象全部破壞了!”年輕的聲音氣急敗壞,似乎包含著巨大的不甘心。
“嗙”
一聲重重的拐杖頓地的聲音,“混賬!你真以為一個傳了三代的公司憑著你這點陰謀詭計,雕蟲小技就可以擊毀嗎?你能保證靳之堯就沒有後手嗎?”
“你到底清不清楚,現在在江城,我們兩家互相製約,但是也相互保持著平衡,讓外界的勢力沒辦法入侵到江城來,讓我們兩家都能有安生的立足此地,在整個北方算得上豪強——如果你真的鬥敗了靳家,那不過也是唇亡齒寒,兔死狐悲罷了!”
“爺爺!你怎麼能這麼沒有誌氣,就算是不徹底鬥敗他們,那我也能夠壓住靳之堯一頭,將來在江城,任誰做事也得看看我們季家的臉色。”
“閉嘴!——”季天和的聲音咆哮了一聲之後,辦公室裏陷入了一陣頗為長久的沉默。
一群保鏢站在走廊當中,麵麵相覷,不知道是應該敲門,還是不應該敲門。
靳之堯也沒有說話的意思,他氣定神閑的站在門前,嘴角微微上翹,帶著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範西城和靳北寒站在他身側。
靳北寒倒是一如既往的坦然表情,而範西城則在相由心生,臉上浮起了嘲弄的笑容。
保鏢們猶豫了片刻,剛準備伸手去敲門,便有聽見辦公室裏傳來了一聲蒼老的歎息,“阿墨啊,我親眼看著靳氏和臨天從無到有,有合作有鬥爭,經過了很多事情,才走到了今天這一步——靳之堯和你在商業上都很有才華,這絕不是內鬥的好時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