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偏心眼兒(2 / 3)

“那就格殺勿論!”旁邊的另一名官兵見同伴啞了口,唰的一聲拔出腰刀,威嚇喝道。

這小子不是說胡話吧?他哪來的這麼大的膽子?

那官兵一愣,瞪圓了眼睛,像看個傻子似的看著墨白。

“如果我們偏偏不去排隊,非要現在進城呢?”墨白依然保持著淡淡的表情,無怒亦無喜。

“沒竹牌者,一律後邊排隊去!”那官兵看著墨白就覺得不爽,在本大爺麵前居然連馬也不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墨白身上散發的那種生人勿近的氣息,讓他把後麵的話咽了回去。

“你說的那個竹牌我們沒有,我們倒是有一個別的牌子,你要看看嗎?”墨白打馬上前,也不下馬,騎在馬背下居高臨下的對著那官兵道。

“喂,站住,站住!什麼人就往裏進沒點規矩,有竹牌嗎?”一名官兵一抬頭看見若水和墨白,登時臉一沉,對著二人趾高氣揚的喝道。

看來城裏果然出事了!

若水和墨白一看就明白了,這些官兵是要搜查什麼人。

不但守門的官兵比平時多了幾倍,而且人人臉上都是嚴肅戒備之色,如果隻是行人進城,隻略略一搜就過了,如果是車輛行李,則盤查得格外仔細,但凡能藏得住人的地方,他們更是不會放過,甚至拔出腰刀,伸進去戳刺。

臨進城門的時候,若水果然感覺到了和往昔截然不同的氣氛。

若水白他一眼,道:“你倒什麼都知道。”

墨白跟在若水身後,輕笑一聲,道:“你可是太子妃,你身上的那塊牌子,可比他那塊竹牌好使得多了吧?”

那老漢搖頭歎道:“哎,這姑娘咋就不聽勸呢。”

說完,她雙腿一夾,繼續前行。

“原來如此!”若水點了點頭,道:“多謝老伯!”

“哎,這事說起來大約有快一個月了,也不知道咱們城裏出了什麼變故,隻知道接到了宮裏頒下來的旨意,說是封閉三門,隻開北門,然後不管進城出城的人,都要嚴加盤查,如果是城裏人,有竹牌的可以優先進城,沒竹牌的就要排隊在這裏等著嘍!”老漢指了指後麵排的一道長長的隊伍。

“為什麼?這是什麼時候立下的規矩?”若水不由問道。

“姑娘,你是頭一次進城吧?你手裏有這個牌子嗎?如果是沒有牌子的外來人,進接進是進不去的,全都需要在後麵排隊。”

說話的是一名年約六旬的老漢,他挑著一擔柴禾,放在身邊,見若水相詢,臉上露出苦笑,晃了晃手裏握著的一個竹牌,上麵寫了一個數字。

若水在馬上回頭道:“為什麼進不去?”

馬上就有人好心的叫她:“喂,姑娘,你還是別過去了,你就是去了,也進不去的。你看這些人已經在這等了好幾個時辰了,還不知道今兒通常能趕在閉城之前進城呢,唉。”

若水搖搖頭,她想要弄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於是打馬向前,直奔城門。

“喂,咱們就這樣等下去?要不,我帶你進去吧?”墨白睨了那道高大的城牆一眼,他帶個人翻入,絲毫不在話下。

若水懶得理他,看這條隊伍前進的速度,就算等到天黑,也輪不到他們進城。

“看樣子,這城裏麵不大太平啊?”墨白在她的身邊說道,聲音裏帶著淡淡的幸災樂禍。

難道是自己離京三月,帝都果然出了什麼變故不成?

聽這些百姓們的話,他們像是要搜查什麼人,所以來往行人車輛,都檢查得格外仔細。

看到這樣的情景,若水的眉頭不由一皺,隱隱察覺到不妙。

進城的百姓們怨聲載道,但都壓低了聲音,生怕被城門前盤查的官兵聽到。

“已經半個月了,天天這樣查,進城要查,出城也要查,你看我這小破板車,上麵能藏得住人嗎?昨兒個進城的時候,他們差點把我這板車翻了個底朝天!”

“可不是,我這要進城趕著給鋪子裏頭送山貨,已經足足等了兩個時辰了,還沒排到,再等下去,我這車上的肉都要臭了。”

“哎,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天天進城出城,都要盤查一番,耽誤了老子多少事!”

隻剩下一道北門了,二人剛轉到北門的方向,就看到前方排了一道長長的隊伍,有馬車也有行人,遠遠的就聽到議論紛紛。

“西門!”二人又轉向西,隻見西門也閉得緊緊的。

二人還沒來到南門口,已經遙遙看到了緊閉的城門。

若水點點頭,催馬跟在後麵,就算是四門齊閉,也攔不住墨白和自己,雖然自己現在的功夫已經太不如前,但是翻越一座城牆也還不是問題。

“走,去南門!”墨白不假思索的掉轉馬頭,向南門馳去。

她的目光向高高的城牆望去,似乎想穿透那道厚重的城牆。

若水正若有所思,聽了他的話,搖頭道:“三個月之前,我離開之時,尚是酉時關門,如果提早閉門,定是帝都出了什麼變故。”

“還不到酉時,怎地城門就關了?”他滿懷不解地看著若水,問道:“我有兩年未曾踏足東黎帝都,難道現在更改了關閉城門的時間嗎?”

“城門關了?”墨白向前一看,也微微一怔。

帝都一共設有九道城門,若水和墨白準備進的是東門,遠遠的還沒來到東門前,若水忽然一怔,一下子勒住了馬韁,停了下來。

好在此行任務已經圓滿完成,取得了天南星的解藥,隻是還留有一個遺憾,就是小七的娘親依然芳蹤渺渺。

離開帝都將近三個月,可是這三個月發生了多少事啊,她在前世也從來沒有經曆過這麼多驚心動魄的經曆。

看到熟悉的景物出現在眼前,若水心中一陣感慨。

終於回來了!

原本距離帝都不過是一日一夜的行程,但是小灰和小黑的腳力非凡,天還未入黑,兩人已經遠遠地看到了帝都那高大巍峨的城牆。

二人相視一笑,催馬疾行。

“嗯。”墨白點了點頭,麵帶微笑。

若水已經快要笑破了肚子,臉上卻掛著淡淡的笑容,似乎不在意的叫了一聲:“小白!”

唔,小白,小白,聽起來倒是頗有那麼幾分親近的意味。

他覺得很是滿意,看來這丫頭還是蠻有眼光的,居然看出來自己喜歡穿白衣,而且自己的名字中也有一個白字。

“好,就叫小白。”

“小白?”墨白順著若水的視線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笑了。

“叫小白,怎麼樣?”若水的目光瞄了一眼他身上穿的白衣。

“也好。”墨白略一思索,答應了。

若水鑒貌辯色,已經猜到了他心頭所想,微笑道:“不如,我給墨大俠你起個稱呼?”

身為殺手多年,他習慣行走在暗處,鮮少光明正大的露麵於人前。但他現在既然決定要跟在她的身邊,她又是東黎國地位顯赫的太子妃,要想再像從前那般隱匿形跡,隻怕是很難做到了。

他自然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聽了若水的話,墨白躊躇了一下。

若水自然知道他眼神中的意思,微微一笑,道:“我能活著,真的承蒙墨大俠你手下留情了呢。不過你既然要跟在我的身邊,而你顯然又不想讓別人知道你的身份,那我該如何稱呼你呢?直接叫你墨白,豈不是讓所有人都知道,天下第一殺手,居然當了我的貼身護衛,豈不是有損你墨大俠的顏麵?”

那意思分明是說,要不是看到你有墨玉雙鐲,隻怕你也沒命活到現在!

“你以為知道我是誰,還有命活著的人,這世上能有幾個?”墨白森然看了若水一眼,目光向她的手腕瞟了過去,哼了一聲。

若水不答,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幾眼,又問:“聽過你名字的人不少,但是見過你的人,想必不多吧?”

墨白疑惑的看著若水:“你問這個做什麼?”

哪知道若水聽了,卻並沒有生氣,反而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來。

這個長了滿口毒牙的鬼丫頭,天知道她會用什麼樣的話來回敬自己。

自己這嘴巴痛快了,可是這耳朵馬上就要遭罪了。

可話一出口,他馬上又後悔了。

他實在沒忍住,淡淡的刺了若水一句。他憋了一肚子的火沒發出來,難受!

“那當然。”墨白神色傲然,“沒聽過我墨白名字的人,隻怕當真不多,隻有那些無知的婦孺之流,或許不知道我墨白的名字,也未可知。”

“你的名字,江湖上很多人都知道吧?”若水問。

難道她還沒罵夠他嗎?還要繼續罵?

“什麼事?”墨白沒好氣的道。

“喂,墨白!”若水叫道。

若水從馬背上側過頭去,看著墨白氣得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模樣,心懷大暢。

反正這畜牲也不聽自己的話,索性聽之任之好了。

墨白隻好把所有的火氣都咽回了肚子裏,緊緊的閉上了嘴巴,一個人生著悶氣,由著小黑乖乖的跟在小灰的屁股後麵。

說,說不過她!打,自己不打女人!

該死的!這個難纏的鬼丫頭。

自己不就是罵了她一句母馬嗎?她馬上就反唇相譏,一下子就把他貶到了泥巴裏。

她不但當著他的麵,罵他是畜牲不說,還說他比不上一頭閹了的驢?

她說出來的話差點刺激得他噴出一口老血來。

這丫頭的嘴巴怎麼就這麼毒?

墨白心裏那個鬱悶。

她這是罵馬嗎?分明是在罵騎著小黑的自己啊!

“你這頭畜牲怕母馬,膽子這麼小,還不如那頭驢!”若水笑吟吟的對著旁邊拴著的一頭黑驢指了指。

若水揚了揚眉,咦,罵人不帶髒字?想和她對罵?那就要看看他墨白的嘴皮子利索不利索了。

“你這匹母馬的腸胃不大好,放屁太臭,要吃藥!”他似笑非笑,一語雙關的道。

“多謝太子妃的提點!”墨白惱羞成怒,咬著牙道,那扒皮瞪眼的模樣像是恨不得把若水吃掉。

若水好心的提醒道。

“墨白,你別小瞧了這兩匹馬,它們可是小七從小養大的,你要想背後說他的壞話,千萬要當心!”

“哈哈哈!”若水見狀,笑得在馬背上直不起腰來,笑聲如銀鈴般清脆的灑落。

這兩匹馬兒簡直是太有默契了,居然聯合在一起,欺負起人來了!

“這、這、這……”墨白簡直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他緊緊的捂住鼻子,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著前麵的小灰,得意的甩了甩馬尾巴,卻原來是小灰不滿意他的絮叨,而放出的一個臭屁。

突然間,“噗”的一聲響,嚇了墨白一跳,緊接著,一股臭氣撲鼻而來,熏得墨白差點從馬背上掉了下來。

墨白雖然心裏佩服小七,嘴巴上卻不肯服輸,他一邊絮絮叨叨的教訓著小黑,一邊緊緊抓住了馬韁繩,萬一被這通人性的小七一個不樂意給甩下馬來,那他這天下第一高手的臉可就丟盡了。

“沒出息的男人,才能養出這樣沒出息的馬來!自己怕媳婦,養的馬也怕老婆!喂,你能有點出息不?見了那匹母馬,你好歹也放個屁給它聞聞,讓它知道知道你的厲害,懂不懂?”

雖然他眼下的功夫不及自己,但是心胸性格,處事待人,無不在己之上,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能把愛馬調養成到如此地步,此人,大是不凡啊!

他心中對小七不由得又高看了一眼。

墨白給氣樂了,這馬兒居然通人性到了如此地步,真是……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馬!

“畜牲,你作死麼?”墨白一聲怒喝,小黑卻睬也不睬,甩開馬蹄,向著前方小灰的方向直追而去。

“畜牲,該死的畜牲!”也不知道他是罵小灰還是小黑,他恨恨地道,正準備催馬趕上,小黑突然前蹄一揚,後蹄一尥,差點把墨白從馬背上顛了下來。

墨白氣得目瞪口呆,望著若水絕塵而去的背影,好一陣咬牙切齒,他抬袖在臉上一擦,隻見雪白的衣袖頓時變成了黑黃色,氣得又是一陣大罵。

小灰得意的張著大眼睛,對著墨白看了一眼,然後昂頭嘶了一聲,撒開四蹄,歡快的飛奔起來,那後蹄揚起來的塵泥登時撲了墨白一頭一臉。

說完,她笑著撫著小灰馬背上的毛,道:“小灰,咱們走!”

“因為它們是一對兒啊。”若水笑道:“這世上不是隻有畏妻如虎的男人,也有畏妻如虎的公馬,明白了嗎?”

“說重點!”他噴著粗氣。

“那你還不懂嗎?”若水笑嘻嘻的瞅著他,那眼光像在看一個白癡,看得墨白火冒三丈。

墨白忍不住翻翻白眼,“我也知道它是母的!”

若水一笑,拍了拍小灰的腦袋,道:“它是母的!”

她當自己是白騎了這麼多年的馬,連馬的公母都分不出來麼?

墨白瞪眼,道:“我知道它是公的!”

她一指小黑,道:“它是公的!”

“哈,”若水一直看著墨白和小黑在鬥氣,覺得很是有趣,聽他相詢,抿唇一笑道:“這個道理啊,很簡單。”

“喂,我的馬兒為什麼總是不肯超過你的馬,這是什麼道理?”

墨白又氣又惱,又拿小黑無可奈何,忍不住斜眼看向若水。

墨白的騎術高過若水不知道多少,好幾次他催著小黑都超過了若水,可是小黑卻不知道怎的,突然放慢了腳步,落在小灰的後麵,任他如何催打,都不肯超過小灰的馬頭。

若水騎著小灰,墨白上了小黑,二人騎著神駿如龍的駿龍,打馬揚鞭,有如閃電般向東飛馳而去。

墨白轉過身,大踏步的下樓,追著若水而去。

雖然二人之間依然非敵非友,但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卻消失不見。

這是一種男人之間才會懂的承諾和情感。

二人對視了一會,小七對墨白微一點頭,墨白也幾乎同時點了點頭,二人忽然相視一笑。

墨白怔了怔,隻見小七深邃如墨的眸光正凝望著自己,臉上沒有敵意,也並不顯得友善,那一種似敵非敵、似友非友的感覺在二人之間淡淡的彌散。

他跟在若水的身後出門,停駐了腳步,回頭看了小七一眼,本以為他會目送若水的背影,沒想到他看的人卻是自己。

和自己的夫君離別,竟然連頭也不回,臉上更沒有半點留戀之色。

他生平所見的姑娘,沒有哪一個不是磨磨嘰嘰,鮮少看到若水這樣爽快的。

墨白大出意料之外。

她把包袱負在背後,轉身推門而出,甚至沒有回頭再看小七一眼,走得極是幹脆利落。

“好。”若水也不遲疑,不再多說,看了墨白一眼,道:“咱們走吧。”

小七點點頭,表示都記下了,然後握了握她的手,道:“你去吧。”

“這是治療老八傷勢的藥,每過六個時辰,你給他外敷加內服,不出三天,他就可以下床行動自如了。”若水從懷中取出兩個小瓶,交在小七的懷裏,細心的叮囑了一番。

她好像讀懂了小七的言下之意,或許她的帝都之行,不會是那麼一帆風順,但是,他依然放她前行,因為,他信任她,也相信她,不管遇到了什麼風浪波折,她一定有辦法化險為夷!

若水點了點頭,接過包袱,隻覺得那隻小小的包袱似乎有千斤重。

“有他在你的身邊,你會沒事的,我放心。”小七一語雙關地道,他把手中的瓶子放回包袱裏,然後係好結,鄭重地交在若水的手中,“早點趕回帝都,救我父皇,水兒,我把父皇,托付給你了。”

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小七會主動提議,讓自己回京,不由得“咦”了一聲,凝視著他道:“小七,你……”她欲言又止。

所以這個主意隻是在她的腦海裏轉了轉,卻始終沒有說出口來。

因為墨白一定會跟在她身邊,小七對墨白的那三分敵意,七分醋勁,若水早就看在眼裏,他又怎麼會放心讓自己和墨白一路同行呢?

自己熟知藥性毒性,回帝都送藥的人選自然是非自己莫屬,隻是自己要是主動提出來,小七他會怎麼樣?他肯定不會同意。

隻是誰留下?誰回京?

而解決這事最好的辦法就是,她和小七留下一人照料老八,另一個趕回帝都送藥給聖德帝。

因為老八受傷,不能移動,雖然距離帝都不過一日的路程,但他們的時間寶貴,多耽誤一日,帝都還不一定會發生什麼事情出來,所以自是越早回去越好。

她早就在盤算此事,隻是一直沒有辦法說出口來。

小七的話,正中若水的心意。

他相信,他的水兒絕對不會吃虧,說不定,到時候反而是這墨白要在水兒的手裏栽個大跟頭呢。

當然,那隻羊或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小狐狸!

可是,一想到讓墨白陪在若水的身邊,他的感覺就像是讓一匹狼守著一隻羊,誰知道什麼時候,這頭狼會獸性大發,一口吃掉了被他守護著的羊……

他知道墨白是肯定會跟在若水的身邊的,雖然若水現在內力隻剩下了一成,但有墨白護衛左右,她的安全毋庸置疑。

天知道,他做出這個決定,不知道在心中鬥爭了多久。

說完,他抬眸,淡淡的看了墨白一眼。

“水兒,你先趕回帝都,將解藥送給父皇解毒,我留在這兒照料老八,等他傷勢穩定之後,我再和他一同回京。”

他轉過頭,看著床上依然沉睡未醒的老八,思索了一下,做出了一個決定。

他一直揪在心中的大石終於砰然落地,解藥失而複得,父皇的毒有救了。

小七默不作聲地看了墨白好一會兒,然後走到若水的身邊,接過瓶子瞧了瞧,見果然是碧芯丸無誤,這股獨特之極的清涼香氣,任是其它的任何物事也仿不出來的。

墨白心中忽地一動,想起自己準備要她做的事,暗覺羞愧,不覺轉過了臉去。

“真的謝謝你。”她真心實意地再次道謝。

她探眼一看,見瓶中那枚碧芯寒極丸完好無損,不由籲了口長氣,抬起臉來,笑容如春花初綻,明媚嬌豔。

“墨白,多謝你!”若水對他微微一笑,拔開瓶塞,一股又清又涼的氣息透了出來,讓人聞了之後,精神一振。

“不錯!”墨白坦然承認道,“不過我並不知道這瓶子裏的東西就是你們要的解藥,隻是我從他的身上搜出這個瓶子,覺得形狀倒也古怪,就順手牽羊揣在了懷裏,這,總不會說成是我偷的吧?”

“小七,別動手!”若水從墨白手中取過折疊瓶子,叫住了小七,轉眸看向墨白:“你追上了那人後,早就從他手中奪回了解藥,卻故意不告訴我,就是為了想讓我答應你一件事,對不對?”

“給你,收好了!”墨白道。

“哼!”墨白冷哼一聲,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整個人就像是在水麵上滑行一下,倏地往前飄去,一下子閃過了小七淩空的這一抓,手中的瓶子卻剛好遞到了若水的麵前。

“墨白,果然是你偷的!”小七突然躍起,一手向瓶子抓去,同時怒聲喝道。

“解藥麼?”墨白忽地展顏一笑,足跟一轉,悠悠的在原地轉了一個圈子,轉回來的時候,手中已經托著一個形狀古怪的瓶子,“可是這個?”

“好,咱們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我答應了你的要求,你就幫我找回解藥,現在事不宜遲,你趕緊去吧。”

雖然他還是一臉的孤高桀驁,但是他肯改了稱呼,就說明在他的心裏,已經開始認自己為主了。

自己答應了他的條件,他的態度馬上就轉變了。

莫非他所求自己的事,和他的祖訓有關?

想到這裏,若水心中又是一動。

這墨白突然改口,稱小七和自己為“太子和太子妃”,顯然是表達了他的立場,從現在開始,他就和自己夫妻二人站在了同一條陣線上,而且,他會守好自己的位置,不再做高高在上的第一殺手,而是準備遵循祖訓,貼身保護自己的安全。

若水的心中卻是鬆了一口氣。

墨白倒也不懼,麵帶微笑,背負著雙手,好整以瑕的和小七對視。

小七不說話,隻是一臉深思地看著他,仿佛要看透他心中的真實想法一樣。

“太子妃,你果然是聰穎過人,你既然拿話把我捧得這麼高,我又怎會讓太子妃失望呢?太子殿下,太子妃,您二位大可放心,我墨白不是那種宵小之徒,行那種無義之事。”

墨白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她,笑了。

“我相信墨大俠的為人,他不屑於做一些蠅營狗苟的無恥之行,所以,他要我做的事,想必不會是一些見不得光的醜事!”若水對著墨白微微一笑,道:“墨大俠,我說的對嗎?”

“水兒!”小七瞪著她。

若水卻沉吟了一下,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小七幾乎想都不想的就準備拒絕,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墨白肯定是在玩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