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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簡直比日出西方更不可能!
可是想讓太子妃幫薑大壯裝眼珠子?
要把挖出來的眼珠子裝回去,如果這世間有人能夠做到,一定非太子妃莫屬。
這樣的醫術,簡直聞所未聞!
更何況,幾乎全帝都的人都知道,要論醫術高超,這世上恐怕沒有人比太子妃更厲害,她連天下第一神醫傳人穀永春都治不好的病,都輕輕鬆鬆的用一碗醋給治好了。
這潑出去的水都收不回來,這挖出來的眼珠子還想裝回去,那就是做夢!
禦林軍們全都沉默不語。
“對,趕緊給老子找全帝都最好的大夫,一定要把老子的眼珠子給安回去!”薑大壯像是聽出了一線希望。
“薑統領,咱們趕緊找大夫去,要是去的早,說不定能把您的眼珠子再給您裝回去。”那人一臉巴結的攙扶著薑大壯。
薑大壯一摸手裏那滑溜溜的東西,想起這是自己的眼珠子,差點又吐了,一抬手就想把眼珠子扔在這不長眼的小子臉上,想了想沒舍得,又放下手來。
先前那撿了薑大壯眼珠子的人一個哆嗦,馬上討好的湊上前道:“薑統領,您的眼珠子好端端的在屬下這兒呢,屬於怕被人踩扁了,這才騙那人說去喂狗,喏,給您眼珠子,您收好。”
“我的眼珠子!我的眼珠子呢?”薑大壯聽得兩人遠去的馬蹄聲,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也顧不得眼中劇痛,急吼吼地叫道:“誰要是敢把我的眼珠子拿去喂了狗,老子就摘了他的腦袋當球踢!”
直到兩人的背影消失在了宮道盡頭,禁衛軍們才鬆了一口長氣,覺得自己的後背一陣陣的發涼,已經被汗濕透了。
若水和墨白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進了皇宮,打馬揚長而去。
沒有人上前阻攔他們。
那取了鑰匙的人走到宮門前,飛快打開了門,對著若水和墨白躬身道:“太子妃請,大俠請!”
就連他的心腹也不敢上前,唯恐一個不留情,激怒了墨白這尊殺神。
禁衛軍們全都離得他遠遠的。
他馬上就意識到自己吞下肚去的是什麼,登時嘔聲大作,跪在地上,幾乎連腸子都吐了出來。
薑大壯正在破口大罵,忽然覺得嘴巴裏一鹹,一個滑溜溜的東西進了口裏,他一個沒愣神,竟然咕嘟一口咽了下去。
他平日裏早就對頤指氣使、仗勢壓人的薑大壯很是不滿,更是受到了薑大壯的打壓,心中早就恨極,見墨白挖了他的雙眼,心中痛快之極。
那人卻一言不發,默不作聲的瞅了薑大壯一眼,突然“呸”的一聲,一口濃痰往他臉上吐去。
薑大壯察覺了,怒吼一聲:“好你個吃裏扒外的小子,你要是敢打開宮門,老子就讓皇後娘娘下令誅你的九族!”
馬上就有人站了出來,走到薑大壯的身前,從他的腰間取下鑰匙。
殺神有令,禁衛軍們敢不遵從?
“嗯。”墨白抬了抬下巴,對著宮門點了點,“開門。”
薑大壯氣得渾身都哆嗦起來,心裏把這個叛變了的屬下罵了個狗血淋頭,可是他沒了眼珠子,也分辯不出來說話的人究竟是誰。
所以很快就有人非常精乖的鑽了出來,一把撿起地上的兩顆眼珠,對著墨白討好的笑道:“謹尊大俠吩咐,小人馬上就拿去喂宮裏的狗。”
自己要是再不長眼,那掉在地上的眼珠子很快就會換成了自己的。
就是因為不長眼,就生生的被眼前的這尊殺神挖出了眼珠子。
這薑統領不就是個極好的例子嗎?
可是功勞人人都想掙,但也得有命享才行啊!連性命都沒有,就算有再多的賞賜,也就是個屁!
雖然上頭有令,抓到太子妃人人都有重賞。
他跺一跺腳,整個皇宮城都能顫上三顫,可這名白衣男子,卻壓根就沒把他放在眼裏!那自己這些小人物,在這白衣男子的眼裏,不就如同螻蟻一樣不值錢麼?
薑大壯是誰?那可是皇後娘娘的親外甥,是皇宮裏紅透了半邊天的人物!
此時此刻,在他們的眼中,形容斯文都雅的墨白,就像是一尊殺神,渾身都散發出凜冽的殺意,輕描淡寫的就挖出了他們統領薑大壯的眼珠子,這樣的人,就算他們有一百個膽子,也惹不起呀。
禁衛軍們裏頭馬上有人出聲答應。
“聽、聽到了!”
“我的話,你們聽不到麼?”墨白又冷冷的向眾人掃了一眼。
眾人在他那雙冷冷淡淡的目光注視之下,全都渾身一抖,不約而同的向後退了一大步,有的人更是怕得發起抖來,手中的長矛“當”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你們的統領有眼無珠,竟然敢對太子妃無禮,所以留著他的這對眼珠子也沒啥用了,不如拿去喂狗!”
墨白若無其事的把手裏的兩顆眼珠子往地上一拋,然後慢條斯理的從懷中摸出一方雪白的絲帕,細細的擦去了指頭上的鮮血,然後嫌棄地把染了血的絲帕往地上一丟,轉過頭來,神色淡淡的看著呆若木雞的禁衛軍們。
“哎喲娘啊,痛死我的!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隻見薑大壯的兩隻眼珠子不翼而飛,眼中流下長長的兩條鮮血來,他像殺豬一樣慘號著,雙手捂著雙眼,在地上打著滾的嚎叫。
突然,他發出一聲長長的慘叫聲,劃破了長空,刺得在場的人耳膜一陣疼痛。眾禁衛軍們全都渾身一抖,被眼前看到的情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幾乎連手中的半截長矛也握不住了。
“我告訴你,我薑大壯是誰,我可是皇後娘娘的人!我看你身手不錯,隻要你肯乖乖的放開,把太子妃交到我手裏,我說不定會向皇後娘娘給你要個禁衛軍的副統領當當,要是你敢傷了我,哼!哼……啊!”
如是一想,薑大壯的膽氣又足了起來。
更何況連太子妃都朝不保夕,主子都要倒台了,他一個跟班護衛還想懲什麼威風!
薑大壯被眾人那不屑的目光一瞧,也覺得自己的形象太沒出息了些,轉念一想,自己可是姚皇後的親外甥,他就算是太子妃的人又怎樣?他要是敢動自己半根汗毛,姚皇後就能摘了他的腦袋!
周圍的禁衛軍全都一臉鄙夷的瞧著他,隻覺得滿臉羞慚,他們的統領看上去又高又壯,名字也起得這麼威武,卻是這麼個膽小如鼠的家夥,真給他們禁衛軍們丟臉!
“好、好漢饒命!饒命!”他怕得舌頭都打結了,腿肚子直哆嗦。
隻聽得“啪啪啪”一陣亂響,所有禁衛軍們手中的長矛全都斷成了兩截,他的長鞭又一抖,一下子卷住了躲在人群後麵那位薑大壯的脖子,把薑大壯嚇得肝膽俱顫,差點沒尿了褲子。
墨白哪裏把這些禁衛軍們放在眼裏,一個個都和紙紮的老虎一樣,也就能糊弄個老百姓,他甚至都懶得下馬,從腰間一抽,一條烏墨發亮的長鞭登時甩了出來。
這樣的人居然也能被任命為禁衛軍的統領,這位姚皇後用人的眼光,可當真是不怎麼樣。
若水看到他那副膽小如鼠的模樣,差點被氣笑了。
薑大壯嘴裏大聲叫喊著,卻悄悄的移動腳步,退到了禁衛軍的後麵,準備一瞧見情況不妙,馬上躲進皇宮裏麵去。
“大膽狂徒,你才活得不耐煩了!皇後娘娘懿旨,隻要拿下太子妃,不論死活,都記大功一件!來人,給我上!”
薑大壯突然機靈靈的打了個寒顫,直覺的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不好惹。
眼看著全副武裝的禁衛軍挺著槍矛,把若水層層疊疊圍在中間,墨白忍不住挺身上前,擋在若水的前麵,目光冷冷的逼視著薑大壯。
“薑大壯,你活得不耐煩了吧?居然敢信口雌黃,汙蔑太子妃?你還敢下令捉拿太子妃,我看你才是意圖造反!”
難道,樂正毅果真出事了?
她一下子想起楊錚在邊境小鎮和自己說過的話,樂大將軍已經許久沒有消息,不知道是否出了意外。
隻是,自己和樂正毅怎麼又牽扯到一起了?
這位姚皇後,還真的像是個螞蚱,蹦噠的挺歡啊。
居然給自己安了這樣兩個罪名?
毒害皇帝?意圖謀反?
若水的目光一閃。
“太子妃?”薑大壯突然哈哈一笑,道:“你還真當自己還是太子妃啊!皇後娘娘有令,太子妃不但下毒暗害皇帝陛下,並且和樂正毅勾結,意圖謀反,一經發現,馬上押解到大理寺,接受審問!來人,快把太子妃給我拿下!”
“他是我的人,怎麼,太子妃的人也沒資格命令禁衛軍的副統領大人嗎?”若水淡淡一笑道。
他斜眼睨著墨白,冷笑一聲道:“請問閣下是何人?有什麼資格命令我?”
他平素自大慣了,自然而然的帶著吩咐的語氣開口說道,那薑大壯聽在耳中,卻是一百個不舒服。
墨白一見之下,心裏就有氣,他一拍小黑,上前一步擋住他那不懷好意的目光,冷冷的道:“薑統領,你下令打開宮門,太子妃有要事要進皇宮。”
禁衛軍統領果然人如其名,長得又高又壯,可惜卻長了一副賊眉鼠眼的小人嘴臉,嘴裏恭恭敬敬說著拜見,卻連腰也不彎一彎,兩隻骨溜溜的老鼠眼隻是盯著若水的臉一個勁的亂轉。
“原來是太子妃,末將薑大壯,拜見太子妃。”
夕陽西下,若水的麵龐映照在淡淡的紅霞中,肌膚如凝露,就像一朵白茶花般灼灼動人,那統領的眼珠子一下子就看直了。
“什麼?太子妃?”禁衛軍統領的眼睛一下子瞪圓了,視線一下子落在若水身上。
“大膽!誰敢阻攔太子妃的去路,格殺勿論!”墨白一亮手中的白玉鳳牌,對著禁衛軍統領晃了一晃,“你應該不會和城門口的那些沒生眼珠子的狗子們一樣,不識得這是太子妃的信物吧?”
還沒來到皇宮的城門口,把守城門的禁衛軍統領已經遠遠看到二人騎馬疾馳而來,手一揮,大批禁衛軍舉起槍矛,一直對準若水和墨白二人。
“前方何人,竟敢騎馬闖入皇宮禁地,來人,速速給我拿下!”
若水勾起唇角,嘲諷的一笑。
可是這宮裏發生的事情,也會像它的外表一樣美麗嗎?
黃昏時分,威嚴莊重的宮殿重重疊疊,琉璃金瓦在夕陽的照耀下,橙黃交映,分外美麗。
“還能去哪,自然是去……皇宮嘍!”若水的視線落在前方的建築物上。
“咱們去哪兒?”墨白的黑馬一路追在若水的身後,他滿懷鬱悶卻毫無辦法,打鼻子裏噴了口氣道。
此時此刻,若水和墨白早就騎著兩匹神駒,跑得蹤影全無。
“快,抓住太子妃!太子妃進城了!”
“拿住騎黑馬的小白臉!”
官兵們不敢違抗長官的命令,一個個揮舞著腰刀,氣勢洶洶的往前追去,嘴巴裏喊得震天響,可是腳下跑得比烏龜還要慢。
“反了!反了!就算他是太子妃的人又如何?哼哼!連太子妃本人都不……”他突然咽下了後半句話,目光對著周圍一掃,大聲喝道:“都站著發什麼呆,給老子追人去!追不上太子妃,老子打斷你們的腿!”
官兵們一齊搖頭,哆嗦著腿肚子道:“他好像是太子妃身邊的護衛,守備大人,我們不、不敢追啊,他發下話來,誰要是敢攔他的路,他就把誰變成一條死狗。”
“這小白臉是什麼來路?往哪兒跑了,還不給我追?”守備叫道。
守備大人先是覺得好笑,可是緊接著就怒了,什麼小白臉、老白臉,竟然敢打他守備手下的兵,眼裏還有他這個官嗎?
說完那人張開了嘴巴,果然嘴巴裏後半邊光禿禿的,隻剩下了前麵的幾顆門牙,和兔子一樣。
那官兵哭喪著臉道:“大人容稟,太子妃身邊有一個穿白衣服的小白臉,他、他的功夫厲害得緊,我們、我們攔不住呀,他給了我們每人兩個大巴掌,您瞧,我們的牙全讓他打掉了。”
守備大人大怒,抬起手就給了那官兵一記大嘴巴,怒道:“為什麼會走掉了!你們全是死人哪,這麼多的人連一個女人都攔不住!”
那官兵嚇得麵如土色,身子抖得像篩糠一樣,哆嗦著道:“走、走掉了。”
守備大人怒了,一把揪住身旁一名官兵的衣領子,喝道:“太子妃呢!”
所有人都縮起了脖子不敢回答。
等那守備大人聞訊趕來的時候,城門前隻剩下了一大群官兵,百姓們一個都不見了,他瞪大了眼睛,連聲問道:“怎麼回事?太子妃呢?不是說發現太子妃了嗎?人呢?”
所有的官兵們像一個個的木頭樁子似的,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更不敢阻攔,唯恐一個不小心動了動,就惹怒了墨白那尊殺神,自己脖子上的腦袋不免就要搬家,隻好眼睜睜的看著若水和墨白的身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百姓們群情歡湧,跟在若水和墨白的身後,浩浩蕩蕩的湧進了城門。
若水笑著點點頭,對著周圍的百姓們道:“大夥兒一起進城吧。”
“狗兒們倒也識相!”墨白很是滿意,對若水道:“太子妃,現在沒有狗兒攔路了,咱們進城吧。”
幾乎是每個官兵都這樣想,然後若水就看到,自己麵前通向城門的方向,突然讓開了一條道,擋著前麵的官兵們齊刷刷的往後退了一大步。
自己犯不上為了上頭的一句話,就不要自己的腦袋了吧,還是讓不長眼的人上去攔截送死,自己在後麵虛張聲勢的呐喊助威好了。
而且這人放出話了,攔路者死!
他們這麼多人被他一個人打掉了滿嘴的牙齒,可連人家是如何出手都沒看到,這人不是鬼就是魅,自己可萬萬惹不起啊。
眼前這人的氣場,實在是太可怕了!
官兵們聽了二人的對話,聽到自己的臉果然是這穿白衣服的小白臉打的,一個個氣炸了胸肺,舞著腰刀正準備向墨白撲去,突然聽到墨白的最後一句話,再一接觸到他一雙如冷電般的目光,登時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手裏舉著的腰刀定格在了半空中,邁出去的腳步也悄悄收了回來。
墨白不動聲色地道,目光對著那些官兵們淡淡一掃。
“怎麼辦?自然是進城嘍!這些狗要是繼續擋道,那我小白就一條條全都殺了,燉上一大鍋狗肉湯,拿去喂王八!”
聽到他自稱小白,若水差點沒樂出聲來,好不容易才強自忍住,微笑道:“那現在該怎麼辦?”
墨白沾沾自喜的謙道:“太子妃謬讚,小白愧不敢當。”
“小白,你的這一招可帥得很啊。”若水笑著誇他。
墨白笑嘻嘻的低頭瞅了瞅,道:“太子妃,這些好像全都是狗牙,果然,狗嘴裏就是吐不出象牙來,咱們今兒算是認證過了,這話說的真是一點都不假。”
官兵們一個個捂著像豬頭樣的臉,不知該如何是好。
百姓們對這些官兵們早就恨之入骨,見此情狀,登時紛紛鼓掌叫好。
官兵們又痛又怒,抬頭再看向墨白時,卻見他好端端的坐在馬背上,神態悠閑,像是從來沒移動過一樣,一時都怔住了,麵麵相覷,不知道自己臉上的這兩巴掌究竟是誰打的。
突然看到眼前白眼一晃而過,緊接著隻聽到“啪啪啪”之聲響不絕耳,自己的雙頰分別被人左右開弓的扇了兩記大嘴巴,滿口腥甜,嘴裏突然多了幾枚物事,連忙吐出來,卻是自己的幾枚大牙。
官兵們聽了二人的對話,氣得眼都紅了,一個個揮舞著腰刀,正要上前將墨白亂刀分屍。
墨白朗聲一笑。
“好啊,那我就打掉他們的狗牙,讓太子妃你上瞧一瞧!”
想來這段時間這些人借機盤剝進出城的百姓,不知道撈了多少好處,百姓們不知受了多少委屈,這樣的官兵,要是不加以懲戒,百姓們不知道還要遭受多大的罪。
其中那人見了她的玉牌就想要拒為己有,而剛才她也親眼看到這些人借著搜身搜物之時,調戲婦女,拿百姓財物,在眾目睽睽之下簡直是肆無忌憧,而百姓們都是敢怒不敢言。
她對這些官兵們大為惱怒。
“俗話說,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我一直不相信,要不,咱們今兒就見識見識?”若水挑了挑眉梢,笑微微的道。
“哈哈!”墨白仰天打了個哈哈,狂傲之色盡顯,眼角兒斜都不向那群官兵們斜上一眼,隻是看向若水道:“狗兒亂吠,還想咬人,太子妃,你說該當如何?”
他們知道了若水是太子妃之後,不敢辱罵若水,但是對墨白卻沒那麼客氣了。
“你這混賬,你說誰是狗!”一名官兵立刻橫眉豎眼,對墨白喝道:“你小子是活得不耐煩了嗎?趕緊滾下馬來向兵爺爺磕上三個響頭,要不然,兵爺一刀砍下你小子的狗頭!”
墨白也笑了起來,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唉,本來想沾沾太子妃您的光,風風光光的進城,沒想到反倒招來了一群汪汪亂叫的狗!”
看到這個情形,若水笑了笑,轉頭對墨白道:“小白,看樣子他們要抓的人,就是我。我這可是叫自投羅網嗎?”
官兵們登時變了臉色,紛紛拔出腰刀將百姓們逼退,然後一個個滿臉戒備的看著若水,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有前來向若水謝恩的,有想看太子妃真容的,也有擠在人堆裏瞧熱鬧的,整個城門前擠得水泄不通,亂糟糟的成了一鍋粥。
被那人一叫一嚷,城門前的百姓們聽得真真的,呼啦啦的全都圍了上來,也不排隊進城了。
若水登時想了起來,當時她走訪過的百姓之家足有數十戶之多,挨家挨戶治病送藥,她記不清病者,但是受過她之恩的病患們卻將她記得牢牢的。
說著砰砰砰連著磕起頭來。
那人又道:“小人一家三口,喝了那有毒的河水,險些喪命,幸得太子妃您親自上門贈藥治病,小人一家才得以活命,您就小人的再生父母啊!小人給您磕頭了。”
若水凝眸瞧去,隻覺得麵熟,卻叫不出名字。
他仰起頭來,卻不敢直視若水,臉上全是激動之色。
“請太子妃請小人一拜,您曾經救了我全家人的性命,小人一直沒機會叩謝您的大恩,今天終於能親眼見到太子妃,向您磕頭謝恩了!”
“太子妃!您就是太子妃啊!”排著長隊的人群中走出一人,來到若水的馬前,倒頭就拜。
這下,就連墨白也跟著愣住了。
這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那人撒開腳丫子就往城門裏麵跑去。
有人反應過來,馬上叫道:“你們看住了太子妃,我馬上去稟報守備大人,哈哈,太子妃,我終於看到太子妃了!”
他們震驚之後,突然臉上湧出狂喜之色,目不轉睛的看著若水,像是看到一個稀奇的寶物一樣。
隻是,那些官兵的反應更是大出她的意料之外。
看到墨白這橫眉瞪眼的模樣,若水隻覺得好笑,他分明就像是一隻狐假虎威的狐狸。
“不錯,你這回總算是有了點見識。”墨白驀然一瞪眼,喝道:“大膽,你們見了太子妃,居然還不下拜,還膽敢用手指向太子妃,可還要腦袋嗎?”
“她、她就是太子妃嗎?”一名官兵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伸手戰戰兢兢的指著若水。
“太、太子妃?”那幾名官兵像是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話,一直睜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向若水。
她本來沒想這麼大張明目的進城,讓墨白折騰了這一出,恐怕城裏本就不太平的水麵會再起波瀾。
若水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給你?你配麼?睜大了你的狗眼瞧瞧,這是皇帝陛下禦賜之物,乃是太子妃的白玉鳳牌!”墨白勾起唇角,冷誚的瞟了若水一眼,眼神中帶著嘲弄,仿佛在說,瞧你這太子妃當的,連你的玉牌這幫家夥也不識得!
墨白卻驀的收回了手,那官兵一把奪了個空。
這等於是公然的搶奪他人的財物,這些官兵,眼裏還有沒有王法了!
旁觀的眾人登時發出一陣不滿的噓聲。
“要,為什麼不要!是我先看到的,牌子歸我!”第一個官兵注意到同伴的目光,生怕被人搶走,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將白玉牌奪在手裏。
官兵們一下子圍過來好幾個,兩眼眨也不眨的盯著玉牌,眼中的火熱掩都掩不住。
果然是塊價值連城的寶物!
“留下牌子?這牌子,你敢要麼?”墨白淡淡道,提起玉牌上的絲絛,白潤晶瑩的玉牌映著日光,呈半透明狀,宛如一塊上好的羊脂般。
“這樣吧,把牌子留下,你們進城去吧。”那官兵眼珠轉了轉,又道。
他倒是識貨之人,看到那玉牌細膩光潤,就知道是塊好東西,登時起了貪念。
“這是什麼牌子?拿過來給我瞧瞧!”那官兵眼睛一眯,冒出貪婪的光。
若水不由得好氣又好笑,這墨白的手真快,竟然把自己垂在腰間的玉牌給順走了,自己居然沒發現。
“是麼?那我倒要瞧瞧,有這麵牌子,能不能進得了這個城!”墨白把手一張,一塊泛著淡淡瑩光的白玉牌出現在他的掌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