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霸道囂張(3 / 3)

小七果然如她所料,沒有滿山遍野像個沒頭蒼蠅一樣的去尋找自己,而是按照原定的計劃,一路東行趕回帝都。

終於得知了小七他們的下落,她的心中放下了一塊大石。

“先買馬,然後買幾個幹糧路上吃。”若水簡短地道。

“我餓了,咱們尋一家酒樓用飯吧。”他淡淡地道。

墨白對若水的怨氣絲毫不以為意。

這個墨白,他就是故意的。

如果他們能夠連夜趕路的話,說不定就可以和小七他們相遇了。

聞言,若水更是狠狠瞪了墨白一眼。

入鎮之後,若水的第一件事就是尋到當地最有名、最華貴的一所客棧,去打聽小七等人的下落,得那掌櫃的告知,果然有這樣三人在這裏住宿過,隻不過天剛一亮,他們就啟程向東而行了。

墨白帶著若水,疾行奔走,終於在正午之前,趕到了下一座城鎮。

他咬了一下牙,胸中傲氣登起,他就不信,有他墨白在,能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傷到她一根寒毛!

墨白身為殺手多年,他深諳其中的厲害之處。

他們越是遲遲不出現,就說明一定還有更厲害的殺招隱藏在後麵。

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的放過身邊的這個女人?

但這不符合組織做事的原則,他們一貫的作風就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墨白思忖著。

難道……除了那位三師兄,組織並沒有再派遣其他人前來?

然而,並沒有人!

他之所以展露身形,帶著若水用輕功趕路,就是想引出伏兵,以他的功力,如果有人想要追蹤他們,他馬上就會發現。

他的目光在四周轉了一圈,沒發現有人追蹤而來的跡象。

墨白唇角一勾,淡淡笑了起來。

嗯。這法子倒是不錯!

“不如趕到前麵的城鎮,咱們買上兩匹快馬代步如何?隻要咱們連夜趕路,一定可以追上他們。”若水鑒貌辨色,提議道。

墨白不答,他就算身手再高,畢竟也是個人,體力終究有限,但要是讓他承認自己不行,這個打死他也不肯承認。

“喂,咱們就要這樣一直奔下去嗎?你不累?”若水見兩旁的樹影飛快的向身後倒退,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忍不住問道。

墨白聽著她的笑聲,也是心情大好,他回眸對她一笑,長袖飄飄,突然一躍下地,若水還來不及驚呼,就覺得身體向前平平滑行,有如在冰麵上一般。

她心情暢快,不覺咯咯笑出聲來,笑聲清脆悅耳,隨著山風灑落林間。

墨白展開輕功,疾若奔馬,帶著若水在樹梢樹葉間縱躍飛騰,若水放眼望去,隻見碧波如海,她和墨白兩個人就像是在碧藍萬裏的海麵上乘風破浪一般滑行,這種新奇的經曆,當真是生平頭一遭感受得到。

若水依言伸左手和他相握,隻覺他的大掌一緊,緊接著,她的身體就如騰雲駕霧般,騰飛而起,躍上了樹梢,而且全身輕飄飄的沒有使一點力氣。

這還差不多!

墨白哈哈一笑,對她伸出右掌,“拉著我的手,我帶你一起,讓你感受一下,天下第一輕功是什麼感覺。”

“墨白!”若水一瞪眼。

“我可以連續奔上一天一夜,你卻不行,要不,我抱著你走?”墨白口角含笑,瞅著若水。

“那還羅嗦什麼,咱們趕緊走吧。”若水催促道。

墨白輕笑一聲,道:“那匹棗紅馬實在是罕見之極,我再自負輕功無雙,兩條腿也跑不過它的四條腿,隻是他們總不會在夜晚趕路,隻要我不休息,奔個一日一夜,明天準能追上他們。”

“那以你的腳程,能追上他嗎?”若水白他一眼。

“是麼?”墨白淡淡一笑,“咱們今兒怎麼趕路?如果我所料不錯,你的夫君他們正在快馬加鞭奔往帝都的路途,恐怕此時已經走在咱們前頭了,以你的腳程,想追上他的那匹神駒,恐怕不易。”

若水揚了揚下巴,不願意在他麵前示弱。

“這不算什麼,以後你跟在我身邊,恐怕你會見到比這個更不可思議的事情。”

“你果然和別的女子不同,居然沒有尖叫,也沒有暈倒。”墨白看了她一眼。

若水親眼目睹了他處理屍體的手法,心中也不禁發毛,臉上卻沒露出半點異樣。

偌大的一個人,就這樣化為一縷青煙,消失在空中,沒有留下半點痕跡,就像是世上從來不曾有過這個人一樣。

在離開之前,他處理了一下那位三師兄的屍體。

翌日一早,墨白果然如他所說,帶著若水離開了山洞。

聽到她發出勻細的呼吸聲,墨白隱在黑暗中的唇,輕輕一勾,無聲無息的笑了。

身畔的姑娘終於安靜了。

墨白實在受不了她那雙骨溜亂轉的大眼睛,索性一指,點中了她的睡穴。

“睡覺!”

墨白抿嘴了唇,黑眸閃過一絲不可名狀的光芒。

隻是……

關於這兩枚圓環的秘密,他所知道的,遠比他告訴她的,要多得多。

他的手,緩緩地撫摸著胸口的那塊刺青。

不知何時,墨白已經悄無聲息地睜開眼,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定定地停駐在她的臉上,眼眸中光華流轉,臉上卻沒有半點表情。

若水在黑暗中皺起眉頭,苦苦思忖。

究竟,該不該相信他的這番話呢?

或許,他是想騙取自己的信任,呆在自己的身邊,實際上另有圖謀?

還有他說的那個關於黑鐲的祖訓,該不會是編出來騙自己的吧?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他本來是想要取小七性命的殺手,一下子搖身一變,變成了自己身邊的貼身護衛?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和墨白,原本還是處在敵對雙方的兩個人,突然之間,就變成了同盟體?

今天發生的這一切,就像是做夢一樣不真實。

可是,她卻思潮起伏,久久難以平靜。

事己至此,她拿墨白沒有半點法子,隻好乖乖的聽他的話,閉眼睡覺。

過了好一會,若水才終於讓自己變得心平氣和起來。

黑暗中,隻有若水輕重不勻的呼吸聲,在山洞中響起。

墨白**地丟下這一句,就再也不出聲了。

“我墨白,言出如山,過了今晚,明天天一亮咱們就走,我保證,一定會全須全尾地把你送到你的太子殿下身邊!”

若水氣得胸口一起一伏的,呼吸都加重了。

他當自己和他一樣沒心沒肺麼?

怎麼可能睡得著?

他霸道囂張地道,這一刻,那個不可一世的殺手墨白又回來了。

“給我乖乖的睡覺!”

他把她平平地放在鋪得整整齊齊的被子上,取過自己的白衣,蓋在她身上。

“墨白,你……”若水的怒斥聲嘎然而止,他又一指封住了她的啞穴。

墨白長臂一撈,已經攬住她的纖腰,帶著她奔回洞裏。

若水隻覺得身後掠過一陣涼風,然後就覺得腰間一麻,整個人軟軟地倒了下去。

墨白心中一麵詛咒,一麵跳起身來,飛快地追了出去。

他怎麼就惹上了這麼一個古怪的丫頭,還被逼和她綁在了一起,同生共死!

她隻要走出這個山洞,很快就會被尋蹤而來的同門發現蹤跡,該死的,這個女人,實在是太不聽話,太難纏了!

尤其是黑暗中的山林,處處殺機四伏。

墨白可以保證自己能夠全身而退,但是可不敢保證自己能護住她脖子上的腦袋!

但若是多來幾個同門呢?

如果單打獨鬥,他墨白誰也不懼。

雖然他抹去了來路上的一切可能被人追蹤的痕跡,但是他的三師兄還是找到了這裏,他們組織中擅於追蹤的高手,可絕不止三師兄一人。

嗯,她好像真的不知道。

難道她不知道,她走出這個山洞,會有多危險?

這個該死的丫頭,她怎麼就這麼倔,說走就走?

墨白氣得握緊了拳頭。

若水理都不理,反而加快了腳步,她有極好的方向感,雖然在深夜,雖然在密林,但她會根據天上的星星辨別出方向,她相信憑她自己,一定能夠走出山林,追上小七他們。

墨白壓抑著心中的怒意,再次沉聲喝道。

“我說,站住!”

她繼續向前走去。

他以為他是誰?她是他養的一條狗麼?她為什麼要聽他的話!

若水惘若未聞。

墨白低低的聲音自她身後響起。

“站住!”

她咬了咬唇,從懷裏摸出火折,晃燃了,繞過地上的屍體,向洞外就走。

若水隻要一想到小七,她就歸心似箭,雖然隻是分開不過一天,她就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像缺失了一大塊。

但是,腳長在她身上,他不走,她走!

就因為他遵從祖訓,要跟在自己的身邊,保護自己,他就一定要聽自己的話麼?

是啊,他說的沒錯,她有什麼資格去命令他?

若水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

“我是說要保護於你,可沒說過我要對你言聽計從,你當我墨白是什麼人?是你養的一條狗麼?”

黑暗中,她聽到墨白輕聲一笑,笑聲中滿是諷意。

“我現在就要走!”她用力跺了跺腳,“你不是說要追隨於我,不離不棄,為什麼我的第一句話你就不聽!”

若水氣結。

山洞中又恢複了一片黑暗。

“你放心,我墨白說話算話,你睡上一覺,明兒一早,我就送你回去。”墨白把身體往山壁上一靠,吐一口氣,吹熄了火折,閉上了眼睛。

她忍不住怨懟地瞪了墨白一眼。

都怪這個該死的墨白,有什麼話,不能當著小七的麵說清楚,非要把自己擄走,害小七憂急擔心。

一想到這個,她就恨不得插上翅膀,馬上飛到小七的身邊。

墨白就這樣當著小七的麵前強行帶走自己,小七……他現在該受著多大的煎熬!

“既然你說要跟著我,你也不殺我,那咱們就走吧!”若水站起身來,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小七的身邊。

“子時。”墨白眼都不眨地道,身為殺手,他對時辰的掐算能力也是首屈一指,從無錯漏。

“現在什麼時辰了?”她忽然問道。

“原來如此。”若水點點頭。

提起家族,墨白臉上傲色又顯:“這世上知道我們墨家的並不多,但是我們的家族的確很大,根枝蔓延,枝繁葉茂,墨氏的子孫事事稟承祖訓,行事低調,從不引人注目。所以,世人隻知道我是殺手墨白,卻無人得知我出身何處。”

若水深思道,因為她忽然想到,墨白家的這條祖訓,說不定就是一千年前那位穿越前輩留下來的,他讓後輩世世代代尋找黑鐲的主人,其中必有深意。

“我……我是在一個很奇怪的地方找到它的,它們原本並不在一起,機緣巧合之下,居然落在我手裏,湊成了一對。”若水瞅著手腕上的黑鐲,幽幽歎了口氣,“誰知道你家裏還有這條奇怪的祖訓,你居然會為了這兩個東西,認我為主,墨白,你的家族一定很大,足有上千年的曆史了吧。”

“我怎麼會知道!你是怎麼得到它的,你居然不知道它的用處?”墨白奇道。

她舉起手,晃了晃兩隻手腕,“墨白,你能告訴我,這兩個東西有什麼用嗎?”

“要是能摘下來,我早就扔了這破東西了。”若水泄氣地道。

“嗯。隻要你把手上的鐲子取下來,交給我,我絕對不會再跟著你。”

“真的?”若水眼前一亮。

“我可以不跟著你。”墨白道。

這個墨白,還真像一個甩不掉的大包袱。

她不知道把這個消息告訴小七之後,小七的臉會變成什麼顏色。

“說來說去,你是一定要跟著我了?”若水揉揉眉心。

“但是我可以保證,隻要我在你的身邊,誰也別想在我的麵前取走你的腦袋。”墨白傲然道。

“死心眼!”若水輕叱。

墨白搖搖頭:“很抱歉,行有行規,我雖然遵循祖訓,追隨於你,保護你的安全,但是不包括要向你透露雇主的信息,這不符合殺手的準則。”

“那你能告訴我,究竟是誰想要我們的腦袋?”這才是若水最為關心的問題,她瞅了墨白一眼:“既然咱們是綁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你應該可以對我據實以告了吧?”

他看了若水一眼,又道:“要不是為了你,我和他也不會同門相殘。本來這樁生意是要你和東黎太子兩個人的頭顱,可是我生平不殺女子,你的這樁買賣我就沒接,可我這位三師兄卻不是憐香惜玉之人,為了銀子,他可是什麼人都下得了手。”

“他是我的三師兄,在我們組織中,身手不算最強,但是對付你,還是綽綽有餘。”墨白說的十分坦白。

果然,墨白點了點頭。

“他也是和你一樣,出自同一個殺手組織?”若水打量了那屍體幾眼,幾乎可以斷定,他們是一夥人。

若水知道他說的不是假話,不由沉吟起來。

“如果你留在那兒,現在的你,早就像他一樣,變成一具屍體了。”墨白勾唇一笑,挑了挑眉。

那人也是一襲白衣,隻是胸前中了墨白一掌,吐得滿衣襟全是鮮血,卻是氣息全無。

若水恍然,她的目光一斜,瞟了眼角落裏臥著的那具屍體。

“這麼說,你擄我來此,全是一番好意嘍?這個人,是你的同門?他是來刺殺我的?”

“當然!”墨白幹脆地答道,“我要是不跟在你的身邊,你要是被人殺了,傷了,怎麼辦?要不是為了保護你,你以為我願意帶你走啊?”

“一刻也不能分開?”若水想再次確定。

要不然他跟飽了撐的,會樂意跟在她一個姑娘家的屁股後當跟屁蟲?

“是。”墨白沒好氣地白她一眼。

“喂,墨、那個墨白,”若水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的祖訓上要求你要一刻不離地跟著我?”

他可是天下第一高手哎,紆尊降貴的給她一個小姑娘當貼身護衛,她居然還一臉孔的不樂意,該委屈的人是他好不好!

墨白忿忿不平。

“那你幹嘛一臉嫌棄的模樣!”

“沒、沒有啊!”

“你覺得武功不好,人品不帥,帶出去給你丟臉?”

“啊?”若水抬起頭來,愣愣地看著他。

“你嫌棄我?”

墨白一下子不樂意了,他不滿地看著若水,聲音裏帶著絲委屈。

若水不由蹙起了眉頭。

這……可該怎麼辦?

可是看這墨白的意思,他是打定了主意要跟著她了。

尤其他還是天下第一高手,那耳朵尖得比兔子還要靈,有他在身邊跟著,她和小七連句悄悄話也不能說了。

她一個姑娘家,身邊要是寸步不離的跟著這樣一個大男人,豈不是很不方便?

但是……但是!

他武功高,長得帥,帶在身邊,走出去確實很拉風。

雖然無端端地憑空掉下一個高手保鏢,讓她心中一喜。

他說,要和她同生共死,不離不棄?這究竟是個神馬意思?他是打算一輩子跟在自己身邊的節奏嗎?

但,老天,你是不是在玩我啊!

她自然看出墨白不是在開玩笑。

若水忍不住用手撫了撫額。

“如有虛言,天打雷劈。”

“你說的全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