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霸道囂張(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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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少年不是旁人,正是墨白和若水一路追趕的老八!

那少年瞠目結舌的道。

“墨、墨、墨白!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進來的那人是一名少年,不過十**歲的年紀,容貌清逸脫俗,此時卻一臉的駭然,一雙黑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子都要掉下地來。

他臉上的驚訝之色自是裝出來的,可是他對麵的那人看到他,就像是見到鬼一樣,整個人呆住了。

他從床上坐起身來,借著燭光打量著麵前的那人,然後臉上露出驚訝之色,道:“怎麼會是你?”

墨白揉了揉眼睛,翻了個身,轉過臉來,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沒好氣地道:“是誰大半夜鬼叫鬼叫的,擾人清夢,想找死嗎?”

那人又大聲說了一遍。

“喂!醒醒!給你們十兩銀子,我要住這間房。”

房間內隻燃著一枝細小的蠟燭,燭光昏暗不明,但也能瞧得清楚,那張木板床上正躺臥著一男一女,麵向裏壁,睡的正香,果然像那店家所說,是一對小夫妻。

那人氣勢洶洶地說道,大踏步走了進來,把一錠銀子往桌上一放,然後回過身來,向床上瞧去。

“裏麵的客人打擾了,我出十兩銀子,請你們讓出這間房!”

那人拍了兩下門,不聽裏麵應聲,不耐煩了,伸腳用力一踢,門閂登時斷了,房門應手而開。

墨白突然把板凳一推,身子一縱,已經躺在了若水身邊,他身法輕靈之極,床板竟然沒有半點顫動,若水睡的正香,更是毫無所覺。

那人已經來到了房門口,正在伸手拍門。

墨白忽然回身,向床上的若水瞧去,隻見她長睫未動,鼻息細細,正在熟睡,顯然這幾天她著實累了倦了,樓下這般響動都不曾驚醒了她。

緊接著響起了“咚咚咚”上樓的腳步聲。

掌櫃的還是一臉難色,那人不耐煩了,叫道:“上房是不是樓上那間?我去叫他們讓出來!”

接著“當”的一聲,像是一錠銀子被拋在了櫃台上。

他話未說完,就被來人打斷:“我就要上房,什麼小夫妻老夫妻,你馬上讓他們給我騰出來,要多少銀子,我有!”

掌櫃的為難道:“實在是對不住客官,小店隻有一間上房,已經住進了一對小夫妻,小店還有幾間板房,如果客官不嫌棄……”

墨白長眉一挑,不由得怔了,心道:怎麼會是他!

好熟悉的聲音!

來人急吼吼的叫道。

“掌櫃的,快,給我一間上房,快!再幫我請鎮上最好的大夫來!”

墨白正盤算著念頭,突然聽到有人用力拍打板門,然後就是“咣當”一聲,那兩扇薄薄的板門被來人一腳踹破,來人衝了進來。

嗯,說什麼也要把這匹好馬弄到手。

若是有這樣一匹馬代步,明天她就可以多休息一會,用不了一天一夜就能趕到帝都。

墨白心中一動。

好快的馬!

蹄聲急促,轉眼之間,就已經到了客棧門口,然後戛然而止。

突然,他耳朵一動,遠遠聽到了馬蹄的聲音,靜夜之中,聽起來格外清晰。

他拉過一張板凳,放在床前,然後盤膝而坐,開始閉目調息。

哼!

那可是有著天下第一針美譽的繡娘,一針一線花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繡出來的,天下間隻有這一件,就這樣拿來給她墊在身下當床單,他還不知道有多心痛呢。

這丫頭好像還不領情啊!自己的那件白袍,她都不知道有多貴!

墨白怔了一下。

假幹淨?

她合上眼,很快就睡著了。

若水瞅了一眼,閉眼躺在床上,向裏翻了個身,嘀咕了一句:“假幹淨。”

他伸手一扯,脫下了身上的外衣,鋪了上去,這才道:“好了,睡吧。”

但是讓她躺在那樣的一張床上,墨白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若水說的確實是實情,不睡在這兒,又能睡哪兒?

“這是鎮上唯一的一家客棧,你上哪兒換?”若水輕笑,眼睛幾乎要閉上了,“放開我,我好困,我要睡覺。”

“這床這麼髒,也能住人?咱們換一家。”

他皺著眉,一臉嫌棄的模樣。

她並沒有如願的躺倒在床上,而是落在了墨白的臂彎中。

她實在太疲倦了,一看到床,她就覺得身子在飄,徑直走到床前,倒頭就睡。

這實在算不得什麼。

前世身為軍醫,什麼樣的艱苦條件她沒嚐過?比這更簡陋更困難的的地方她都住過。

若水卻並不很在意。

他不由向若水瞧了一眼,燭光下,她的肌膚泛出白玉般的光澤,隻要一想到要讓她這樣的雪玉肌膚躺在那樣肮髒的床單上,他就覺得受不了。

雖然早就料到這裏的環境不會太好,但是,看到那黃漬斑斑的床上被褥,墨白就有一種想要馬上離開的衝動。

若水和墨白一踏進房裏,墨白就是眉頭一皺。

兩人在樓下隨便用了點店家提供的晚飯,見菜色粗陋,墨白幾乎一筷未動,若水也隨便吃了點,二人就上樓進房休息。

清源鎮實在太小,這所客棧也隻有一間上房,然後就是兩三間四麵漏風的板房,條件實在是簡陋之極。

兩人投了清源鎮唯一的一所客棧,要了間上房。

他功力深厚,就算是三日三夜不睡覺也不要緊,但是看到若水神困眼餳的樣子,他就說什麼也不肯再趕路了。

這裏距離帝都不過隻有三日的路程,墨白便提議在這裏休息一晚,然後接下來的兩天日夜不休,隻需兩日一夜就能趕到帝都。

到了第三天的傍晚,兩人來到一座名叫清源的小鎮。

一路上,若水都有打聽到小七他們經過的行蹤,顯然那些白衣人並沒有找上他,不由得放下心來。

饒是這樣,墨白也不敢掉以輕心,他們幾乎沒有停歇,趕到一所城鎮之後,重新購買兩匹坐騎,繼續趕路。

黑衣人和白衣人都沒有出現。

接下來的三天,頗出乎墨白和若水的意料,竟然十分平靜。

她抿唇一笑,追在墨白的馬後,一路疾馳。

若水不得不防。

這年頭,畫人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

否則他不會氣成這樣。

說明他對自己說的話,全是真的,他並沒有騙她,他的確是為了自己,背叛了他的組織。

她就放心了。

他怒了!

若水看著墨白怒不可遏的背影狂奔而去,嘴角反而扯出一抹笑意。

如果他繼續留在原地,他真怕自己會一個控製不住,出手要了她的小命!

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他、他真恨!

他為了她,違抗了師命,背棄了從小養大他的師門,可是她……她竟然還在懷疑他!

這個該死的蠢女人!

可是他的心裏還像憋著一把火,發泄不出來。

墨白猛地一抽馬鞭,在那馬臀上留了重重的一條血印,那馬痛嘶一聲,發瘋般的狂奔起來,帶著墨白的身影就像一陣風般,遠遠地把若水拋在了後麵。

因為她看出來,墨白已經成功的被自己激怒了。

若水果然閉上了嘴。

墨白突然轉過臉來,眼眸中閃過一抹厲色,惡聲惡氣地道:“閉嘴!”

這些疑團憋在若水心裏好久,她一直想質問墨白,卻始終不得其便。

若水又道:“墨白,你救了我,就等於是背叛師門了嗎?你那大師兄說,背叛師門不會有好下場,你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你真的為了我這樣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背叛養棄你多年的師門?就因為一個千年傳下來的祖訓?墨白,你究竟還有什麼事瞞著我?”

墨白不置可否,若水卻注意到他的眉梢輕輕的抖了一下。

“其實白天的時候,他明明發現咱們躲在草叢裏,卻故意裝作不知,還對那個嚼你舌根的十三師兄厲言相斥,明顯就是偏心於你。還有最後他的那句話,也是在有意提點你,我說的對麼?”

墨白的身形一頓,隨後若無其事的回頭:“你如何得知?”

“墨白,你那大師兄,是不是待你很好?”若水隨在墨白馬後,見他始終一言不發,輕聲問道。

兩人一路向東疾馳,天還未亮,一輪圓月漸漸西墜。

他為了怕自己嫌棄他的銀子髒,堂堂第一高手,居然跑去偷馬!

若水咬住唇,不知道是好笑,還是好氣。

“順手牽來的,不問而取,是為盜也!我偷來的馬,你總不會嫌棄了吧?”

“墨白!”

“你不是嫌我的銀子髒麼?我買的馬你能騎?”他自嘲的話語順著風聲飄來。

“不是買的。”墨白看她一眼,雙腿一挾,當先而行。

“你從哪兒買的馬?”若水也跟著上馬,問道。

“上馬!”墨白一躍而上。

出了客棧的門口,若水發現竟然有兩匹備好了鞍的駿馬,雖然遠不及塔克拉瑪幹的神駿,但比她在上個城鎮買的要好得太多。

她點了點頭,她確實是關心太過。

他這話說的很狂,很傲,若水聽在耳中,卻覺得心中一安。

他又讀懂了她的心思。

墨白回頭,輕笑一聲:“你不必這麼擔心,天下間,隻有一個墨白!”

如果他們的人都是像墨白一樣的身手,那小七,危險!

他說,要通知前麵的人,出手對付小七。

她確實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一想到白天聽到那十三師兄的話,她就憂心如焚。

若水緊緊跟在他身後,暗自嘀咕。

他倒像是會讀心術一樣。

“既然你睡醒了,咱們就走吧!”墨白長身而起,走過去打開房門。

小七不會出事,他一定不會出事!她暗中握緊了拳。

“嗯。”若水搖搖頭,用力把那個荒唐的夢境甩掉。

“做惡夢了?”他注意到她額上沁出的冷汗。

若水怔怔地看了他好一會,才拍了拍胸口,從夢中的餘悸中回過神來。

那夢境實在是太過真實,讓她一時分不清眼前的墨白,究竟是夢,還是真。

他的臉映著半邊月光,溫潤如玉,和夢中一臉惡意的他判若兩人。

若水回眸,隻見月華如水,照亮了室內的一方,墨白正盤膝坐在床榻之旁,一雙眼睛神采奕奕,略帶詫異地瞅著她。

“我在這兒。”一個聲音淡淡地響起,就在她的身側。

她渾身冷汗,猛地從床上跳起來,叫道:“墨白!”

若水的心都不跳了,拚命向小七奔去,卻被身後一人錮住了一步也動不了,她憤而回頭,隻見墨白一臉猙獰的笑意……

就在這時,一名白衣人手中的長劍,倏地刺入了小七的後心,直通到前胸,小七張口吐出了一口鮮血,仍是向她奔來。

睡夢中忽然看到了小七,他身陷數名白衣人的重重圍攻之下,身上遍染鮮血,忽地一轉眸,看到了自己,登時大喜,叫道:“水兒!”

哪知她一合上眼睛,就沉沉睡去。

見他退了一步,若水也不再說話,她也不再跟墨白客氣,自顧自上床,準備睡上半夜,後半夜再換墨白休息。

墨白看了她一眼,閉上了眼睛,暗自運功調息。

“墨白,你記得咱們的約法三章!”

若水氣得挑起眉梢,正想反唇相譏,轉念一想,二人現在同在一條船上,何必還互相鬥嘴致氣。

“守夜?就憑你?”墨白譏誚勾起唇角,“要是讓你守夜,隻怕我大師兄摘了咱二人的腦袋,你還傻乎乎的沒半點反應呢。”

他必須讓自己留在他的視線之內,因為他那個大師兄的功力高深莫測,神出鬼沒,隻有留在他的身邊,自己才有可能安全。

若水知道他在忌憚著什麼,也知道他為什麼隻要一間房。

“你趕了一天的路,還是你睡吧,我來守夜。”

若水仔細瞧他,見他雖然容貌依舊,眼底卻有憔悴之色,顯然這一路帶著自己施展輕功趕路,著實耗費了他許多的功力。

房裏隻有一張床,墨白的話中之意,顯然是把床讓給她,自己守夜。

進了房間,墨白掩好了房間,道:“你睡吧。”

墨白麵無表情,若水則把臉扭過了一邊。

掌櫃的毫不懷疑,反而連聲稱讚兩人容貌出眾,是珠聯璧合的一對佳侶。

兩人投了客棧,墨白稱兩人是夫妻,隻要了一間上房。

馬匹已經被暗器射死,接下來他們隻有靠兩條腿跑路了。墨白為了保存體力,不敢全力奔馳,所以直到天色入黑,兩人才趕到下一個宿點。

他也不等若水說話,便攬住了她的腰,帶著她疾奔起來。

“走!”墨白簡短地道。

他深吸了一口氣,側耳傾聽,察覺到那三人果然已經離開,這才從草叢中一躍而起,順手把若水也拉了起來。

墨白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可眼眸深處,卻閃現著一小簇火焰,幽幽的發著光。

若水微微側頭,狐疑地看向墨白。

墨白,他不是號稱天下第一高手麼?難道他的這位大師兄,功夫比他還要高?

他的這位大師兄,究竟有多可怕啊!

她並沒有出汗,那這汗……若水一想就明白了,墨白竟然出了一身冷汗,連她身上的衣服也被濕透了。

一陣風吹過,若水隻覺得後背一股涼意,竟然被汗水濕透。

墨白卻恍若未聞。

她用力掙了掙,嗚嚕了一句:“你放開我!”

等到三個人的身影消失不見了許久,若水發現墨白仍是壓在自己身上,動也不動。而他的大掌,仍然緊緊捂住了她的嘴巴。

另外兩個不敢逗留,急忙追在大師兄的身後離開。

那大師兄長袖一拂,白影閃過,已經消失不見。

“咱們走吧,小十七……我希望他能好自為之。”

那十三師兄雖然滿臉不忿,卻不敢再開口詆毀墨白。

大師兄的聲音很輕,另外兩人卻都神色凜然,齊聲答是。

“他自小由師父撫養長大,這麼多年以來,為師門立過無數功勞,這一次失手,我相信必有原因,他……應該不會背叛師門,因為他比誰都清楚,背叛師門,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墨白,小十七……”大師兄喃喃,聲音低若耳語,若水隻覺得墨白的身子一僵,像是繃緊了的弓弦,蓄勢待發。

“記住,下次不要再犯。”那大師兄口氣淡淡道,十三師兄卻抖得像個篩糠似的,連連點頭,一個屁也不敢放。

那十三師兄卻機靈靈地打了個哆嗦,顫聲道:“大、大師兄,小、小弟我、我說錯了。”

這是他第一次開口說話,他的嗓音有些低沉沙啞,但抑揚頓挫,十分動聽。

大師兄聞言,雙眼一眯,看向十三師兄,緩緩出聲:“天下的笑柄?”

十三師兄又道:“大師兄,咱們馬上給前麵的人通消息,讓他們結果那東黎太子,別讓他逃了,否則咱們這趟任務就完不成了,傳出去豈不成了天下的笑柄?”

那大師兄沉吟不語。

那少年師弟好幾次想張口幫墨白分辨幾句,都在十三師兄凶惡的眼神下垂下了頭。

那十三師兄想來平時和墨白多有不睦,好不容易抓住了墨白的把柄,一個勁在大師兄麵前鼓動唇舌,就是想唆使大師兄出手對付墨白。

“大師兄,我早就說過墨白這小子一身反骨,早晚會做出這等背叛師門的事來,今天果然讓我料中了。當時他推三阻四的不肯殺那娘們,我就懷疑他心裏有鬼,現在看來,果然如此,他不但沒有殺那東黎國的太子,反而救了那小娘皮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