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暴殄天物(2 / 3)

小七再次環視當場,擲地有聲!

所有人都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笑容。

原來隻是拚酒啊,這太簡單了!

就連楊昊,他狐疑地打量了小七好幾眼,見他神情嚴肅,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他也放下心來。

一聽到這個“酒”字,塔克拉瑪幹的酒癮立刻犯了,它支楞了一下耳朵,打了個清脆的響鼻,像是在說:“我要喝酒!”

圍觀的眾人全都笑了起來,對它的喜愛之情更增加了幾分。

多有趣的一匹怪馬,愛喝酒!

“好!拚酒就拚酒!”楊昊也是好酒之人,一聽到棗紅馬也愛喝酒,他就像是遇到了知己一樣,忍不住想上前拍拍它的脖子,以示友好。

哪知道棗紅馬驀地一個轉身,揚起後蹄就尥了一蹶子,嚇得楊昊趕快縮手,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笑道:“好馬,果然通人性!好,等我拚酒贏了你,看你還敢踢我不!”

他雄糾糾氣昂昂地雙手一拍,大聲叫道:“來人,拿酒來,越多越好!”

他的親兵湊上前道:“楊將軍,在城門口飲酒,不大好吧?要是讓樂大將軍知道了,恐怕要賞您一頓竹筍炒肉。”

“去你一邊的!”楊昊笑罵一聲,“大將軍要是知道我為他贏得了一匹寶馬良駒,還舍得打我屁股?要打也是打你的屁股!快,給我取酒來,看我怎麼贏得這匹好馬!”

說完在那親兵屁股上輕輕踢了一腳。

那親兵咧嘴一笑,對楊昊攤開手掌:“楊將軍,酒也是要銀子買的,您昨兒還欠屬下十七文錢,先還給屬下,再把買酒的銀子給我,我這就去打酒!”

“沒出息的窮皮!”楊昊罵了句,伸手入懷一摸,半天拿不出來,臉上神色尷尬。

雖然樂大將軍把調動銀錢的令牌交給了他,可他出來得急了,忘了拿,他懷裏當真是一文錢也掏不出來。

“楊將軍,您不會是沒銀子吧?”那親兵狐疑地看著他。

旁觀的人也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剛才這位楊將軍好大的口氣兒,一開口就是一萬兩、十萬兩、五十萬兩,還以為他多有錢呢,原來,也是個喜歡吹牛皮的主兒啊。

楊昊臉一紅,對親兵一瞪眼,擺起官威,怒道:“先欠著!回頭一文錢也少不了你的,你當本將軍是賴賬的人嗎?”

那親兵心裏嘀咕道:難道您不是?但這話他可不敢說出來,否則屁股上準要挨上一大腳。

楊昊豪氣的一擺手:“一會兒打來了酒,大夥兒一起喝,我請客!咱們一起和這匹馬賭一賭,看究竟是誰的酒量大,瞧一瞧這匹寶馬最後的主人,究竟是誰!”

眾人一聽,都高聲歡呼起來。

楊昊一笑,又笑嘻嘻地加了一句:“如果最後是我贏了,大夥兒喝的酒錢全都算我的,如果是你們中間的誰贏了,那這些酒賬統統算他的!成不成?”

“成!成!”

眾人的熱血都讓他這幾句話激得沸騰起來,熱情高漲,酒量大的都摩拳擦掌,準備大展雄風。

小七微微一笑,退後一步,悄悄握住了若水的手,隻覺她手指一動,忙用力握住,生怕被她掙脫。

當著眾人的麵,他隻能借著這一握,來表達自己的歉意。

他想想自己剛才真是混蛋,居然說出那種懷疑她的話來,也難怪她會生氣。

要不是剛才若水叫了他一聲“當家的”,他到現在也拉不臉來,去主動握她的手,以示和好。

若水的眼光看也沒看他,被他握著的手也沒有掙開,隻是唇角輕抿,柔柔一笑。

雖然她的臉被塗得黑了,可是那淡淡的笑意彌散在她的臉上,仍然讓小七看得心頭一跳。

他本來是生性嚴謹的人,要不是為了給她出氣,他絕對不會想出這個法子來,博她一樂,現在她笑了,說明她是原諒自己了?

小七忍不住把她拉近自己的身邊,環住她的纖腰。

“他是樂大將軍的手下,你不許玩得太過份。”

若水白他一眼,悄聲在他耳邊道。

“嗯。”小七輕輕點頭,他會把握分寸,再怎麼說,楊昊也是他們東黎的將軍,他總不能讓自家的將軍在外人麵前丟了麵子。

過不多時,大壇大壇的烈酒送了進來,一壇壇的擺放在場地中央。

“你說,怎麼個比拚法?”楊昊指著那一壇壇的酒道,他歪著打量著塔克拉瑪幹,又看了看酒壇子,琢磨著這馬要怎麼樣才能喝到酒。

“讓你的手下取個大缸過來,把酒倒進缸裏。”小七淡淡道。

眾人一聽,無不咂舌。

我的娘喲,用缸喝酒?這還不得醉死個人哎!

這馬的酒量也太大了,自個兒還是掂量一下自家的酒量,還是別上去丟人現眼了吧。

登時好多人打了退堂鼓。

哪知道楊昊聽了,反而覺得越加歡喜。

“好!用缸喝,爽快!來人,快去取幾口大缸來!”

他手下的親兵一咧嘴,心道,楊將軍,您這還沒喝上酒,就開始說胡話了,哪有人也用缸喝酒的!

但他還是乖乖的聽話下去弄了幾口大缸,都是附近的居民家裏用來盛水的,倒也幹淨。

楊昊指著並排一溜幾乎一般大小的石缸,昂首挺胸地道:“有誰要和這匹馬一起拚酒的爺們,站出來!”

“我!”

“我來!”

他話音剛落,人群中當真站出來五六個人,有東黎人,也有南越人,每個都是身強體壯,臉色紅潤,一看就是酒量不錯的樣子。

其餘的人看了看那幾口大缸,都沒敢開口。

“好,倒酒!”

他手下的親兵開始在幾口大缸裏注滿了酒,刹時之間,城門口方圓數十米開外,都是酒香四溢,遠處的不少人聞到這股酒香,都給吸引了來。

城門前圍堵的人越來越多。

楊昊眉頭一皺,叫來親兵,低聲吩咐了幾句,那親兵答應著下去了。

他這才放下心來,環顧了四周一圈,然後看向小七。

“咱們這就開始比麼?”

小七點了點頭,鬆開了手中的馬韁,對著第一口裝滿了酒的水缸指了指。

塔克拉瑪幹聞到酒香,已經連打了好幾個響鼻,早就按捺不住了,它猛地甩了甩腦袋,然後一頭紮進酒缸裏。

“啊!”人群中有人發出一聲驚呼,“這馬要溺死了!”

像是回應他的這句話,塔克拉瑪幹突然一揚脖子,濕漉漉的腦袋從酒缸裏抬起來,對著那人的方向猛地一甩頭,甩了那人一頭一臉的酒珠子。

“哈哈哈!”人們爆發出一陣大笑聲,那人抹去了臉上的酒水,也跟著笑道:“真是好馬!”

楊昊伸著脖子看了眼那口缸,隻見棗頭馬隻是紮了個腦袋,缸裏的酒就下去了一大截,不由豎起大拇指,讚道:“好樣的!酒量這麼好的馬,本將軍還是第一次見到!”

他不敢怠慢,走到屬於自己的那口缸前麵,見缸裏頭還飄著個盛水的瓢,當下舀了滿滿一瓢酒,一仰脖咕嘟咕嘟喝了下去,抹了抹嘴巴,環顧周圍。

周圍的幾個人都學著他的樣子,用瓢舀酒來喝,喝的快的,不過一會兒功夫,半缸酒已經下了肚,臉上雖然沒露出醉態,肚腹已經隆了起來。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

隻要看這幾個人喝酒的架勢,楊昊就知道今天自己是碰上了高人了,不過他並不害怕,這幾人都是常人,不會武功,他就算酒量不及,還有內力頂著呢。

楊昊沉下心來,不急不慢地一瓢一瓢慢慢喝著,拚酒這事,急不得!

越是喝得急了,越容易醉。

果然,一缸酒還沒喝完,剛才那個喝得肚腹高高隆起之人,已經撲通一聲,醉倒在地上,成了一癱爛泥。

“來人,把他扶下去,找家客棧安頓好。”

楊昊已經大半缸酒下肚,神智仍然很是清醒,吩咐道。

旁觀幾人見那人醉倒了,心中全是一凜,也都學著楊昊,放緩了飲酒的速度。

咱們比的是酒量,又不是拚速度,自己喝得這麼快,是嫌醉得不夠快麼?

塔克拉瑪幹可不管這一套,它把馬腦袋伸進水缸裏,暢懷痛飲,過了沒一會兒,一缸酒就見了底。

它抬著頭來,意猶未盡地嘶鳴了一聲。

“再來一缸。”小七撫了撫它濕漉漉的鬃毛,唇邊帶著笑容。

這段時間來,它跟在自己的身邊,連日連夜的趕路,真是辛苦得緊,為了怕它醉酒誤事,他一天隻敢喂它一袋酒,意思意思。

現在終於回到了東黎,就讓它暢開肚皮,喝個痛快吧。

倒酒的士兵一邊吧嗒嘴,一邊再次把酒注滿了酒缸。

等棗紅馬的第二缸酒也下去大半的時候,楊昊等人剛剛喝完第一缸酒。

這裏又人一人醉倒在地,人事不知,現場還站立著的,加上楊昊,也隻有四個人了。

其中隻有楊昊自己,還站得挺直,像一株勁鬆,其餘的三人被風一吹,酒意上湧,都有些搖搖晃晃。

“繼續倒酒!”

楊昊一擺手,親兵們再次把他麵前的酒缸倒上酒。

“你們三個,還喝嗎?”楊昊斜眼瞅了瞅扶著缸才能勉強站立的三個人。

“不、不喝了。”一人晃著腦袋道。

“我……我認輸。”

“我還要喝……哇!”最後一人剛說完,突然一張口,“哇”的一聲,把剛才喝下肚去的酒全都倒回了缸裏。

“很好,現在,就剩我一個人了!”楊昊的眼睛亮晶晶的,一絲醉意也沒有。

“楊將軍,您真是海量啊!”

他手下的親兵們馬上走上前拍起了馬屁。

楊昊卻搖了搖頭,他絲毫不敢懈怠,因為塔克拉瑪幹喝得比他還要多,他自始至終的目標,就隻有一個,就是贏了它!

小七不動聲色地看著楊昊,心裏也有些佩服。

不是佩服楊昊的酒量,而是佩服他在這種時候,都沒有放鬆警惕,反而加緊了士兵們對城門外進出人員的盤查。

同時在看熱鬧的人群周圍,也增加了不少士兵,他們隻是遠遠地旁觀,並沒有湊上前來和眾人一起看熱鬧。

強將手下無弱兵,樂大將軍手下的一員將軍已經這般了得,他自己更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直到這時,小七才收起了對樂正毅的輕視之心,打從心底裏對他重新慎視起來。

轉眼間,塔克拉瑪幹的第二缸酒又見了底,它這才有了些醉意,兩隻大眼睛水靈靈的,像是會說話一樣,看得若水的心都軟了,忍不住走過去,撫了撫它的馬頭。

棗紅馬伸出滿是酒氣的舌頭,對著若水的臉舔了又舔,這是它最喜歡的一種表達親昵的方式,看得老八羨慕的兩眼發光。

因為塔克拉瑪幹除了小七和若水之外,再也沒舔過第三個人。

若水癢得咯咯直笑,卻不願意拒絕棗紅馬的親昵。

突然之間,她覺得周圍一下子靜了下來,喧鬧熱烈的氣氛消失無蹤,空氣像是凝固了一下。

發生什麼事了?

若水狐疑地抬起頭來,向小七看去。

小七正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幽黑的雙眸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芒。

嗯?若水的目光向周圍一掃,然後發現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每個人臉上的神色都呆呆的,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姐姐,你、你的臉……”唐珊瑚喃喃地叫了一聲。

她和老八也都呆住了,千防萬防,也沒防住這一招,塔克拉瑪幹居然把若水臉上的化妝舔了個幹幹淨淨,露出了她清麗脫俗的傾城之姿。

若水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露了真容,她也忍不住吃了一驚,想要遮擋,卻來不及了。

轉念一想,她索性大大方方地抬起頭來,讓眾人看個清楚。

雖然她的穿著打扮隻是普通的南越姑娘的裝束,但一張玉顏如雪,嬌嫩異常,就像是一顆蒙塵的珍珠洗淨了鉛華,露出瑩瑩珠光,讓人看得移不開眼珠。

“這姑娘……太美了!”看得發呆的眾人中有人發出了驚歎聲。

隨著那人的話音落地,更多的人開始大聲附和。

“話說我老漢活了六十多歲,這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好看的姑娘!”

“剛才是誰說人家姑娘連根馬屁股上的毛也及不上的,真是有眼無珠!”

一大幫子人開始呱唧呱唧,讚不絕口。

老八和唐珊瑚聽在耳朵裏,隻覺得說不出的受用,剛才受的那股子悶氣,全都從毛孔裏散發了個幹幹淨淨。

在場的眾人當中,要說看到若水的真容後,最震驚的,就要屬楊昊了。

他整個人就像被雷霹了一樣,變得呆呆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看著若水,轉都不轉。

“太、太子……”他一臉的驚駭莫名,舌頭直打結,話都說不利索了。

“楊將軍,別來無恙啊?”若水對他微微一笑,素手輕搖,示意他不可暴露自己的身份。

楊昊馬上會意,改口道:“我、我一切都好,你、你還好嗎?”

他萬萬也沒想到,會在邊疆的平都鎮遇見若水,心中就像翻起了巨浪般洶湧不定,直到這時,他還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

若水點了點頭,心裏微微歎了口氣。

所謂計劃不如變化快,指的就是這個道理吧。

現在自己的行蹤已經暴光,在場有很多南越國的人,就算眾人現在不認識自己,但是今天的事情鬧得這麼沸沸揚揚,他們回歸南越之後,加油添醋的一宣揚,兀立汗和拓跋小王爺一定會猜到自己沒死的事實。

至於他們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會產生什麼反應,若水就不得而知了。

“楊將軍,請借一步說話。”若水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正色道。

楊昊神色一凜,他馬上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太子妃突然出現在這裏,還不讓自己公開她的身份,定是有隱秘的要事。

“是,末將的住處就離此不遠,如果太……如果姑娘不嫌棄,就到敝處一坐如何?”楊昊恭恭敬敬的說道。

“楊將軍,您認識這位漂亮的姑娘啊?她是誰啊?您什麼時候認識她的?為什麼屬下一點也不知道啊?您瞞得可真緊!”楊昊手下的一名親兵一邊打量著若水,一邊湊在楊昊身邊小聲笑道。

“您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啊,楊將軍?屬下在您的手下好幾年,頭一次看到您對一個姑娘態度這麼殷勤?”又一名親兵打趣道。

他們都是跟在楊昊身邊的老人,平日裏開玩笑習慣了,這時候說起話來,也是口無遮攔。

哪知道楊昊的臉色一沉,狠狠瞪了幾人一眼,喝道:“誰再敢胡說八道,我就砍了他的腦袋!”

說完拔出腰刀,在空中用力一劈,哼了一聲,又還刀入鞘。

這一下登時嚇得幾名親兵再也不敢作聲,低下頭,心中暗想:這姑娘究竟是誰啊?楊將軍竟然為了她動了真怒!

城門口人頭湧動,眾口紛雜,楊昊一句話也不多問,神態恭謹的在前引路,若水對小七和老八微微點頭,幾人牽著馬趕著車,跟在楊昊的身後,往他在平都鎮的住所走去。

楊昊的親兵們也想要跟著,被他一瞪眼,一個個又全都縮回了頭去。

楊昊走在前麵,心裏就像裝了個吊桶一樣七上八下。

他一直在琢磨若水的來意,聽到身後好幾人的腳步聲,又突然想到,太子妃並不是一個人!

而且,剛才太子妃好像叫跟自己打賭的那個南越牧民做“當家的”!

他登時渾身一個激靈。

然後他馬上又想到,自己向另一個人要買灰馬黑馬的時候,他曾經對若水和那個南越人叫:七哥,七嫂!

他再次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楊昊覺得自己的腿肚子都哆嗦起來,剛才喝下去的酒意終於湧上了頭,整個頭都暈乎乎的。

他用力晃了晃腦袋,讓自己變得清醒一些。

確實是不可能!

太子殿下和閑王殿下怎麼可能也同時出現在這裏?自己一定是酒喝得太多了,對,一定是這樣!

可越想他就越覺得……這事,大有可能!

一想到兩位身份尊貴無比的皇子就跟在自己的屁股後麵,楊昊就再也沉不住氣了。

前麵就是一條僻靜的巷子,他瞅著左右無人,霍地回過身來,倒頭就拜。

“末將楊昊,拜見太子殿下,閑王殿下!”

他果然猜出來自己的身份了。

小七和老八對視一眼,都讚這小子確實聰明,喝了整整一缸酒之後,還能保持這樣清醒的頭腦,確實難得!

“免禮!起來吧。”小七輕聲道。

楊昊這才站起身來,他躬身往前引路,一邊低聲道:“謝太子殿下不怪之罪,剛才屬下在城門口多有冒犯,竟然有眼無珠,看上了閑王殿下的馬……”

他悄眼看了看老八,見他身穿南越牧民服色,顯然是從南越而來,當下心中直犯嘀咕。

太子殿下和閑王殿下不在帝都,竟然微服前往南越,而且行蹤如此隱蔽,莫不是東黎和南越又要兵戎相見?

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樂大將軍一直沒給自己半點消息?

楊昊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他滿腹疑團憋在心裏,卻不敢開口動問。

他隨樂大將軍在平都鎮把守了將近十年,在鎮中已經置辦了自己的私宅,平時他自然是住在軍營裏,和將士們一起說說笑笑,打打鬧鬧,有時候他也會回到自己的住宅,靜靜的一個人住上一段時間。

所以他選的這處宅子倒也安靜,平時裏從來沒有外人到來。

宅子外麵是個小小的院落,他趕著馬車進了院子,又接過小七和老八手中的馬韁,準備將兩匹馬拴在馬樁上。

“不用拴,它們不會跑。”小七淡淡地道。

“是,末將遵命。”楊昊在小七和老八的麵前,極是恭謹。

“楊將軍,恭喜你高升了啊!不知道你現在在軍中,擔任什麼職位?”若水抿唇一笑。

她記得在帝都的時候,楊昊的官職還是副將,可是剛才在城門口,所有的士兵都叫他楊將軍,顯然他的軍銜又升了一級。

楊昊不好意思地一笑,抓抓腦袋,答道:“太子妃,數月前陛下開恩降旨,說末將剿匪有功,封末將為鎮南將軍一職。”

鎮南將軍?

若水目光一閃。

看來在聖德帝的心中,從來沒有放鬆過對南越的警惕之心。

鎮南,鎮南!

看來聖德帝的心裏,他一直希望邊鎮能夠像今天這樣,永鎮平安啊!隻是可惜,聖德帝的心願,恐怕很快就會……

楊昊把幾人迎進房中,就忙著準備燒水奉茶,被若水叫住。

“楊將軍,剛才人多口雜,有些話不便當麵講明,我知道樂大將軍不在這裏,難道這幾個月來,大將軍一直都是逗留在帝都嗎?”